就在藍玉煙愣神的功夫,一人騎著馬,已經沖了過來。這人身著胡服,正是霍爾柯茲派回去通知一陣風群匪集合的人。
霍爾剛要開口詢問,猛然看見那人渾身浴血,手裡的彎刀幾乎已經捲了刃。但他的手仍然死死地握著兵器,不肯放開。瞧他的模樣,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殺,才死裡逃生跑回來的。
藍玉煙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座下的馬前腿一軟,便跪在地上。而馬上的人也猛地往前一撲,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霍爾柯茲趕忙搶上前,問道:“西奎爾,出什麼事了?”
那個叫西奎爾的漢子抬了抬頭,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他伸手指著西邊的方向,嘶啞著嗓子道:“快……快走……他們……他們來了……”
“誰來了?”藍玉煙問道。
然而沒等到回答,西奎爾脖子一歪,已經嚥了氣。藍玉煙雙拳緊握,陰沉著臉。她今天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忍不住怒道:“霍爾,給我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霍爾柯茲匆匆往西而去。藍玉煙看著福喜樓裡的手下趕出來,將西奎爾的屍體抬回去,恨恨地想,到底是誰在跟我作對?難道又是那個陳奧?
她咬了咬牙,剛剛走進屋,忽地頓住了腳步,自言自語道:“來了……難道……是他們追過來了?!”
藍玉煙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隔著面紗也能感覺到她的嘴唇在微微顫抖。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畏懼害怕過。躲了幾年,難道又一次被找到了麼?
而這時候,陳奧的人正在往四門方向趕去,打算接下來幾天幫助士卒守城,以防一陣風的洗劫。去往西門方向的七八個人立刻就發現了西門的騷亂。只見城外有一夥身著金邊白袍的胡人,騎著馬想要往城裡沖,與城門口許多百姓混在了一起,擁擠不堪。守門計程車卒正在全力想把城門關上,無奈人手不足,正在與擁擠的人群僵持。
而先前他們沒有留神,已經放了一部分白袍人進了城。那些人手裡舉著彎刀,嘰裡呱啦說著胡語,正在追殺前面十幾個四散奔逃的人。
這時候,一匹發了瘋的馬脫離了人群,往北邊沖了過來。一個嬌小的身子伏在馬背上,竭力想要操縱烈馬前進的方向。陳奧那幾個手下一時間也驚呆了,眼看著烈馬奔到近前。
一人眼尖,指著馬背上的人喊道:“那不是夫人麼?”
原來馬背上趴著的,正是宣寧。只不過宣寧此刻身上到處都是血,幾乎是昏迷狀態,就連一匹馬也控制不了了。
那幾人趕忙上前,拉住韁繩,將馬停了下來。宣寧眯著眼,依稀認出來人,嘶啞著說道:“快……帶我回去……”
她說完這一句,就暈了過去。周圍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那幾人其實根本沒有聽見宣寧說什麼。但他們都知道,陳奧現在正到處尋找宣寧,自然要趕緊把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