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奧親自上街抓藥,也趁機觀察形勢。
梁城的街道更顯冷清了,到處可見梁府的護衛。他們不時挨家挨戶搜查,陳奧站在藥店門口,小心地避過兩隊人馬,心裡暗笑:哼,梁思之,也讓你嘗嘗熱鍋上的螞蟻的滋味!
陳奧提著藥,慢慢悠悠往回走。
就在這時,梁城南北兩門,分別進來了一行人。
北城進來的,是帶一隊馬隊,約有幾十人,個個高頭大馬,威風八面。馬上的漢子,也是精幹強橫,配刀帶劍,短衣打扮。為首的壯漢,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只是他臉上的絡腮鬍子,似乎被人割過,不長不短,破壞了他的威武。
而從南門進來的,只是三個人。為首一個清秀女子,為了行遠路方便,特意穿著樸素的衣衫,頭發也紮成村婦模樣,掩蓋住靚麗的容貌。
跟在她身後的,是兩個男子。一個胖大漢子,只穿了一件短衣。現在已經快要入秋,他仍然腆著肚子。另一個身材消瘦,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
這三人都揹著包袱,一路打聽著,往縣衙而來。
陳奧剛剛來到縣衙門口,就聽見身後有姑娘喊道:“這位先生,請問這裡就是梁城縣衙嗎?”
陳奧一路上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安全回到縣衙,正感輕松。被這人這麼一喊,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梁思之的護衛追上來了。
他沒好氣地說道:“鬥大的字,你不會自己看嘛?”
一回頭,正與那個問路的姑娘照了面。兩人一見,同時呆住了。陳奧又驚又喜,歡呼道:“宣寧!是你!”
來的姑娘正是碧清寨大當家宣寧。而跟在身後的兩個漢子,赫然正是人肉廚子朱二和張大有!
故人相見,歡喜不盡。陳奧上前兩步,幾乎想要將宣寧擁入懷中。自從來到梁城,一直都在勾心鬥角。時時刻刻處在膽戰心驚之中。陳奧早就在懷念碧清寨的生活了。
在那裡,生活雖然清苦,卻有滋有味,十分自由。平常教教書,爬爬山,不時還有些野味可以打牙祭。山寨裡還有個漂亮的寨主,秀色可餐。這麼愜意的生活,當真是世外桃源!
宣寧見他沖過來,俏臉一板。她知道陳奧素來會胡鬧,如果自己不板著臉,恐怕陳奧當真會在大街上就摟摟抱抱起來。她心裡雖然也十分激動,但畢竟面皮薄,不敢如此大膽。
陳奧訕訕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宣寧正要說話,陳奧猛然看見街角走來兩個人。他們都是梁府護衛打扮,聽見這裡大聲呼喊,便要過來檢視。
陳奧一拉宣寧小手,壓低聲音道:“先進去再說!”
宣寧有些奇怪地問道:“你這梁城怎麼死氣沉沉的,街上都沒有幾個人?”
陳奧邊走邊調侃道:“現在是白色恐怖時期,習慣就好了!”
“白色恐怖?”宣寧唸叨著這個聽不懂的詞彙,跟著陳奧進了縣衙。
陳奧握著宣寧白嫩的小手,渾身都像充滿了力氣,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完全無視愕然的捕快們和師爺裴師孔。
四人徑直來到後院。這院子裡,乍一看依舊是冷冷清清。但現在卻是藏了不少人。由於陳奧現在對衙門裡這幫捕快和那個漢奸師爺越來越厭惡,輕易不允許他們來後院。因此裴師孔至今也猜不透陳奧整天躲在後院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過今天來的這個小姑娘,倒是讓大家眼前一亮。裴師孔暗暗好笑,這才過了一個月,陳奧就已經把吳萍兒忘了,不知又從哪裡勾搭了一個漂亮小姑娘了……
陳奧將三人領到後堂,朱二和張大有兩人,如同進了大觀園,十分新奇。陳奧也不管他們,問宣寧:“你們怎麼來了?”
宣寧將背上包袱放下,笑道:“你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大家都很想你。因此,我們便想來看看你……”
朱二插嘴道:“其實啊,是大當家想你了才對!”
宣寧俏臉一紅,叱道:“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