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靈的話, 雷鳴覺得十分的奇怪,就算是他的大伯回來了,但是這關紀濤蠢什麼事。雖然十分的好奇,只是看著紀靈欲言又止的沒有直接問出來。
紀靈也沒有再看著他,反而轉頭看著下面此時正打得不亦樂乎的人, 眼神淡淡的也看不出什麼情緒。被打的那人似乎家境不好,一身的青衫洗的稍稍有些發白, 此時被打倒在地上也沒有吭一聲。
周圍的群眾有圍觀者看著熱鬧,只是似乎有人認出了打人者和被打者的身份, 都不敢多惹事端, 也沒有人敢上去拉架。
站在樓上的兩人見到被打的那人從一開始還有力氣護住自己, 到後面漸漸地沒有了力氣, 眼看馬上就要出氣多進氣少了, 雷鳴還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那小子看起來快被打死了。”只是感嘆一句,也沒有任何想要下去幫忙的意思。
倒是紀靈看了一眼之後, 朝著自己身邊的風淩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下去將人救下來,弄死了人玷汙的是紀家的名聲。”
風淩看著自家少爺,十分恭敬的說了一聲, “是。”接著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只見不久之後風淩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將還在打得起勁的人拉開,在他身邊說了幾句。接著,便見到了那人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朝著紀靈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十分的不屑。接著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招呼自己的朋友們離開了。
紀靈見到風淩將那個被打的人扶了起來,朝著不遠處的醫館走去,才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隨後看著盯著自己的雷鳴十分不解的挑挑眉,“怎麼了?”
雷鳴笑的十分的憨厚,順便還將自己面前的糕點拿了一個起來放進自己的嘴巴裡,吧唧了兩口覺得味道還行,接著才略帶驚奇的說道:“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那麼有善心。”若不是特別的事,他們這種自持身份的人是不會去管的。沒有想到冷冰冰的紀靈居然讓自己的屬下去做了,不得不讓他刮目相看。
紀靈看著他,也學著他的樣子拿起了一塊糕點,只是才吃了一口就放下了。這種東西,還是唐小包做的最好吃,還是等回去吃他做的好了。慢騰騰的接著喝了一口茶,才緩緩的說道:“我只是不想讓紀家惹上麻煩而已,你知道剛才那個被打的書生是做什麼的嗎?”
聽到紀靈這樣問,雷鳴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看著十分自在的紀靈,腦海中依舊沒有想起剛才那人到底是誰。說實話,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剛才的那個書生。既然是這樣,他怎麼知道那人的身份。這樣一邊拼命思考著,還是忍不住轉頭看向紀靈,希望能夠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見到雷鳴此時正一臉求解答的看著自己,紀靈也不再賣關子了,直接說了出來,“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和自己書院的其他學子們一起準備不久之後的國子監的比試,而且看起來在他們當中頗受重視的樣子。”
一瞬間,雷鳴便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欺負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人,和欺負一個將來可能會當官的人,兩邊所造成的影響完全不一樣。說到底,這個世界,當官的權力還是最大的。想到這裡,看著紀濤的眼神不免覺得有些幸災樂禍起來,語氣中還帶著點不確定,“你說你這弟弟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關於這點,紀靈倒是十分的老實,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雷鳴看了一眼從始至終都十分淡定地紀靈,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個等著看好戲的笑容來。
原本以為那天的事就那樣過去了,誰知道不久之後便聽到紀家大老爺回來的訊息。像他這種生意人,是經常在外面奔波的,有時候甚至十天半個月都懶得回家一次。以往的每次回來都是去處理那些堆積家裡的事,誰知道這次回來,居然直接就叫了紀濤前去。
還以為是自己的才能被自家大伯看見了,紀濤十分欣然的前往,誰知道等到出來的時候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看起來完全就不像是別人想象的那般進去接受獎勵的。後來根據內院的人傳聞,聽聞大老爺還發了好大的脾氣,甚至還將給紀濤的月錢都給停了。
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桑佳藝正在看自己父親給自己的家書,只是那上面來來回回都是那麼幾句,讓她見到了開頭便不再有看下去的願望。聽到小靜前來通傳這件事的時候,桑佳藝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隱隱的猜到了裡面的緣由。看著自己家書上十句中便有八句寫著要自己抓緊時間在這裡找個如意郎君嫁了,最好還是這個家裡以後的掌權人才好,便有些煩躁。
將自己手裡的書信撕了,隨後放在燭火上燃燒成了灰燼。看著那跳動的火苗,想到了當日自己曾經動過的心思,越發的不想去想了。至於那成婚的人選,還是再看看吧。
小靜看著自己小姐的動作,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隨後看向自己的小姐目光有些複雜。
這頭,那紀濤從自己大伯的院子裡出來,一路腳步急速的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心中壓抑著一團邪火,看起來也頗為生氣的樣子。
一進房門,便見到自己的娘親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的樣子頗為驚喜。只是在看清他臉上的神色時,才有些驚疑不定,以她對自己兒子的瞭解,這絕對不像是得到了誇獎的樣子,倒是像是被罵了一頓。果然,還沒有等她開口,便聽到自己的兒子對著自己抱怨了起來,“娘,你不知道大伯將我叫過去臭罵了一頓。”
聽到這話,二夫人的臉上便是一驚,隨後拉著自己的兒子緊張的說道:“他為什麼要罵你,你最近又要做什麼糊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