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兔月只是覺得小姐不在府裡,就算買了糕點,姑爺一個人吃只會覺得沒勁。
兩個人各在一處,不能時常見面已經很難受了,再拿這個去激他,萬一適得其反怎麼辦?
香巧笑了笑,“小姐吩咐買的,我能不從命?”
“單子上沒有寫……”兔月識的字越來越多,她看過小姐留下的食譜,並沒指明要至暖居的吃食。
像是累,又像是有些鬆快,香巧靠著鋪了軟枕的車壁,閉目道:“小姐口頭說的,想是她自己忘了寫。”
兔月挪過去輕輕地替她揉肩捶腿,心裡是感激香巧的。
雙身子的女人本就不容易,還要繃著精神和別人虛與委蛇,也多虧了香巧,才沒讓皇上看出端倪,亂了小姐的計劃。
香巧從懷裡摸出兩粒糖,“小姐賞你吃的,可別說我不想著你,留了好些時候呢。”
兔月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大放異彩,接了過去,剝了糖紙含在嘴裡慢慢地化。
“小姐真好!”
“香巧姐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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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江南傳來另一個與眾不同的說法:張自潔並不是首輔陳不候的學生,是有人眼紅他的文采,藉著流言故意整他。
各部值房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後悔沒將張自潔的書多留幾日。
經過這一鬧,不管張自潔之前再怎麼無名,這次可要聲名遠播了。
被燒的書都是初版,絕對比之後跟風翻印的珍貴。
“你們手怎麼那麼快呢!”
幾位大人叉腰在院裡悶頭蒼蠅似的轉來轉去。
他們的隨從垂著腦袋,比被霜打了的茄子還要蔫。
“大人您分明說書不值錢,留著也是佔地方,不如送去灶上,還能燒出一碗好湯……”
還學會頂嘴了,大人們的手幾乎掐到胸前,氣得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