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夫人派人來尋,楓哥兒在茶館玩累了,不肯被丫鬟抱著睡覺,就賴在阮妙菱身上。
等她走出去,金亭扭頭往外看一眼。
街上有兩個便衣錦衣衛在人堆裡晃,跟在阮妙菱身後的丫鬟已經看不到背影了,他們還沒走。
他也不幹坐,又點一壺茶,再要了一盤鹹口的水煮花生,吃到那兩個錦衣衛先捱不住走了,他才慢吞吞起來,搖搖晃晃回家。
五少夫人看到楓哥兒平安回來,就沒問阮妙菱帶他去哪裡玩了。
阮妙菱也沒主動說,她不講,回到秦家以後,跟著她的兩個丫鬟自會稟明五少夫人。
“長安巷今年最後一批菊花就快開過了,好多人去看,方才抱著楓哥兒,我沒敢往那裡去。如今哥兒交給少夫人,我也可以安心地去看看有沒有的適合品色,買些回來做純露膏脂。”
她是被李皇后送來專門給秦夫人用的,五少夫人自然不會把她當自己的丫鬟使喚。
“姑娘去吧,這人來人往的,用不用丫鬟跟著?”
阮妙菱辭了五少夫人的好意,一個人往長安巷走去。
“賣窗花,賣窗花咯……”
拎著一籃子大紅窗花的男孩子擋住了她的去路,“姐姐,買幾張窗花吧!”
阮妙菱挑了幾張比了比,剪得不是很精緻,勝在圖案新鮮,“多少錢一張?”
男孩子聽到她有要買的意向,臉上不覺露出喜色,被凍住的眉毛鉚足了勁舒展開來。
“我賣的不貴,一文錢三張。”
市面上的窗花賣多少錢一張,阮妙菱不知道,男孩子沒有把價錢誇張到十文錢一張,還是可靠的。
“全部的窗花,我都要了。”
男孩子的目光在她的腰間掃了好幾個來回。
荷包,沒有,值錢一點的首飾,也沒有。
他不相信這位姐姐能把他全部的窗花都給買去,有百來張呢。
“看見後面的兩個人了嗎,我沒帶錢,但是他們有啊。”阮妙菱伸手拿過男孩子手裡的籃子。
兩個錦衣衛的眼神像看蚊蠅似的,四處亂轉,時不時在阮妙菱身上停留一下。
突然,他們看到賣窗花的男孩子朝這邊走過來,猛地收回目光,裝模作樣地和攤販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