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著幾盞風燈的三春巷裡黃狗嗷嗚狂吠,一刻鐘後古宅的大門發出沉沉的“吱嘎”聲。
守門的迷瞪眼不耐煩的望向大半夜七敲八敲的人。
“請問老人家,府上古將軍可在?”駱二老爺嗓音沙啞問道。
“誒呦我嘞個蒼天,您也不瞧瞧眼下是什麼時辰,我們將軍就算在也不可能從被窩裡爬起來見您不是?”
春分後天氣雖說是漸漸暖和了,大半夜裡照樣冷得跟冰窖似的。
守門的縮縮脖讓駱二老爺明兒請早。
駱二老爺前來求人,愣是憋了一肚子氣,對守門的和顏悅色拱手央求:“老人家行個方便,我找古將軍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成,大將軍臨走前可吩咐了,今晚任誰想見他一律不放行,守門的頗富使命感地緊緊扣著扇門。
“老爺,夫人讓您趕快回府,公子他病倒了!”駱家僕從匆匆趕來拉走駱二老爺。
……
駱家二房人如搶食的雞鴨湧進房裡,駱思遠面色發白呼吸時有時無,弱弱躺在床上囈語。
一干人站在二夫人身後氣不敢出。
“大夫呢怎麼還不到!”
“夫人您莫急,已經差使小廝去請了。”
駱思遠這病來得奇怪突然,像是裝的,可丫鬟在旁服侍的時候偷偷探過他的額頭,燙的想快熱鐵。
當下人的不能揭主子的短,丫鬟緊閉雙唇好奇的繼續打量駱思遠的一舉一動。
門外房梁之上隱隱有不易察覺的呼吸聲。
江逾白睨了眼尾隨其後的秦階,這兒又不是京城,咋管這麼寬呢!
踢了踢秦階,江逾白揚下巴對房裡嘬嘬嘴,雲升哥這路子你最熟悉,驗驗貨唄。
秦階對江逾白的媚眼嘟嘴無動於衷,說事就說事,在他面前裝什麼美嬌娘,不僅不好看,瞧著還噁心,此時應該給江逾白一面鏡子。
暗暗想著,秦階低聲回道:“裝的,無趣,我先走了!”
江逾白伸手想撈他,奈何秦階自打從南疆回來之後整個人跟插了雙翅的鳥人似的,眨眼間就能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