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啊!”
阮妙菱蜷縮著柔軟的身軀睜大眼睛看洞口漂浮的薄霧,圈嘴呵出一團暖氣,眨眼不見了。
洞裡也冷,比外面卻好千百倍,只要身體是乾的,比什麼都好。
要是弄溼了頭髮……她不敢想下去,可能等不到前來救援的人,她就先凍死在峭壁上了。
嘴唇烏紫,頭髮溼噠噠的貼在臉上,眼睛再對著崖上死不瞑目,肯定很難看,比被毒死了還要難看。
“娘會發現我做的記號吧,最多能熬到日出後半個時辰,畢竟身子不是鐵打的……”阮妙菱半溫半涼的手掌託著下巴。
“咔嗒!”
洞外的峭壁好像在往下掉石頭,是娘和問兒他們來了嗎?
阮妙菱緩緩朝洞口挪動,光線不是很亮,沒挪動一下,她都得用腳尖試探一下到洞邊沒有。
“不用等到日出。”
洞外突然響起一道和空氣一樣冰冷的聲音,仔細聽,阮妙菱挺熟悉這聲音,對著外面喊道:“秦大哥,可是你?”
只聽見外面嘩啦啦一陣鐵鏈和峭壁相互摩擦,一隻大腳勾住了洞口的石壁借力,接著腿彎了下來。
阮妙菱記得她是踩著洞口下方的一塊突出的石塊爬進來的,忙道:“下面有一塊石頭,踩在上面就可進來了!”
不多時洞口微弱的光線就被一個碩大的身影遮蓋住了,與此同時燭光也亮了起來。
突然見到難得的光亮,阮妙菱激動的像個不知世事的孩童歡快地拍掌,眼裡盛滿溫暖的橘黃亮光。
“我就知道你是秦大哥!”
黃霸、黃良和仇大千他們是穿不起這種粉底長皂靴的,而且他們肯定還會一邊找一邊大喊,完全不會理會自己此刻正吊在斷崖上。
連拍掌的聲音都不怎麼響亮,該是凍僵了。秦階把點燃的小火把交到阮妙菱手裡,轉手從腰間取下一個牛皮水囊,擰開塞子,再從她手裡接過火把。
“你先烘暖了手,等水涼一些了再喝。”
阮妙菱睜大了眼睛,卻是乖乖地接過牛皮水囊,熱騰騰的水霧立時衝到眼前,心下十分奇怪。
就算秦階從娘那裡得到訊息,趕到這裡,再在峭壁上一陣搜尋,時辰滿打滿湊完全沒有多餘的,他幾時準備了熱水?
秦階感受到阮妙菱的熱切的目光,兩頰紅彤彤像抹了桃粉胭脂。
洞裡狹窄,光亮照不到每一處,他在心裡暗慨,不被阮妙菱看到他熱的快融化的耳朵,真是天上神仙眷顧,給他留了最後一點臉面。
視線終於從他的臉上移開了,秦階發現阮妙菱對裝了熱水的牛皮水囊起了興致,她應該是生疑了。
唉,生得這般聰明做什麼?倒叫他不曉得該怎麼解釋了,難道要老老實實回答這是剛燒開的水,正要被他拿來泡茶喝?
秦階蹙眉,顯然,這話就是說給自己聽,自己也是厭煩的。
他正想著,餘光瞥見阮妙菱嘴唇翕動,喉頭頓時緊繃,莫不是真要問這事?
阮妙菱抬頭看一眼秦階,由衷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