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山未發跡之前資質平平,不過他一心堅定只要後天努力跟進,一樣能高官厚祿,宦海三十多年終於坐上了兵部尚書之位。
即便如今身為六部之首,暗中操戈大臣們每日遞上來的奏章,李重山的這種想法仍舊未變。
甚至在耳順之年才得一子的李博章身上也體現得淋漓盡致。
身為權臣之子,李博章從未在同窗面前喊過諸如“我爹是李重山”之類的口號,與人交往從容又進退有度,深得陳不候之子陳冕的喜愛。
徐元記得上一世李博章在會試中表現平平,只得了第三,隨後在殿試上大放異彩,得皇上欽點狀元,而本排行第一的陳冕則得了一個榜眼。
但陳冕並未因此和李博章斷了往來,關係反而日漸親厚,如此風度,也只有他當之無愧。
徐元垂首拜見之際默默想,若是自己身邊有這等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道關鍵時刻擺你一道的人,他先送過去的絕不是恭賀——
而是一記拳頭!
這哪是朋友,分明是損友!
就在李重山揣摩徐元的身份時,李博章道:“爹,徐元的父親正是禮部的徐大人。”
李重山淺淺的哦了聲,難怪他聽這名字覺得很是耳熟。
原來是徐掩那條舔狗家的二公子。
說起來,徐掩有一陣沒到他跟前晃悠,想是在為準備會試的大公子滿前忙後。
“適才我們在酒樓吃飯,兒子不小心將湯水打翻汙溼了徐元的衣裳,想著離家近,帶他過來換身乾淨衣裳。”
李博章說著拉徐元走向自己的院子。
徐元也無意在李重山面前多言,言多必失,就連他曾經的上官秦大人在李重山面前都要時刻保持警惕,他本事不及秦大人,只好先撤。
李重山望著徐元亦步亦趨的背影,不屑的哼了聲。
“果然如他爹所言。”只看了他一眼就嚇得想要逃走,窩囊廢名不虛傳。
……
“李兄真是刻苦,連日常起居的屋子也擺滿了書籍,書房裡怕是藏書千萬了吧。”
李博章正在櫃中挑選適合徐元的衣裳,聞言身形幾不可見的一滯。
“徐兄說笑了,我這些書和陳冕兄的相比只是九牛一毛。這身衣裳我極少穿,你看看是否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