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
問兒紅著臉指著天色,“三更天你帶主子闖西府,求我家姐救命?姐不是大夫,怎麼救!”
就算姐真是大夫,更不可能三更半夜讓男子進門,尤其是目的不純之人!
廝氣急一把拽問兒到馬車前掀開簾子,徐元色澤通紅散發熱浪的臉立時跳入問兒眼中,駭了一跳,原本就不怎麼聰明的人再燒下去……怕是得燒成傻子。
算了算了,當時救人一命積累功德。
阮妙菱被喚醒輾轉到廂房時,徐元已經由守門人和廝兩人扶著躺下,身上蓋了三四層棉被還在喊冷,面色卻潮紅像被水煮透瀝在風裡……魚乾兒,她一時間只想到這麼個詞來形容。
“大夫呢?”
“派人去請了。”
阮妙菱把手爐遞給衣著單薄的廝,“這裡兔月守著,問兒帶金亭去換身衣裳,主子病倒,伺候的人再倒了怎麼成。”
厚重的棉被壓得徐元哼唧一聲,朦朧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脫口而出:“菱菱,我不是有意瞞你……”
後面的話兔月聽得不大清楚,轉述之後好奇地看著阮妙菱,“姑爺有事瞞著姐一定是不想姐傷心難過。”
是啊,一片赤誠之心。阮妙菱盯著徐元看了許久,眼神複雜。
她沒有悲悲慼慼得到的結果,每日和徐掩和徐三老爺談天說笑,將他們奉若親父,而生養她的父親阮延良遠在世間只剩一座空冢,父女一年見不上一面。
徐元的好心能救人,同樣害人。
尚在夢裡掙扎的徐元鬧得很兇,兩手胡亂撲騰踹被子嚷著喝水……阮妙菱看不過眼,伸手輕輕覆在他滾燙的臉上,輕聲道:“我何嘗沒有瞞你,這件事咱們一筆勾銷。”
之所以耗費千金幫徐元入朝,是為了滿足她的私心,成婚之夜母親的死一直橫在她心裡揭不開翻不過去,透過徐元或許能查到蛛絲馬跡。
可惜事情沒查清,她先死了。
“姐的話果真管用,姑爺不鬧了!”兔月驚喜道。
阮妙菱一語打破她的歡喜,“燒糊塗,昏了。”
“大夫來了!”
有人掐著大夫手臂幾乎是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