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不能這樣啊……”
青桐跌跌撞撞追進徐元的院子,箭步流星邁開長腿走在前面的徐亨不理他,一腳踢開擺在門口礙事的花澆,直奔徐元的書房。
一雙手奮力從後面拖住他,用了十分的力氣,彷彿徐元的書房是進不得的阿鼻地獄,徐亨扭頭眉峰聚攏,“青桐你討打!?”
他不討打,他這是防止大公子被打,青桐咬緊牙關任憑徐元在他身上拳打腳踢,“嗚嗚嗚……大公子不能進去……二公子不在家……”
徐亨當然知道徐元此時在府衙上值,不然不會專門挑在這個時候來,朝青桐腹部猛地踹去,手臂上的禁錮才撤去。
“下人!”下..賤的人!
院中動靜很大,小廝匆忙擱下筆飛一般跑來就見徐亨趾高氣昂直奔書房,青桐則蜷縮著身子倒在花叢中,神情痛苦。
他當即想到的就是策論密題還擱在書房的桌案上,昨夜公子看完之後讓他記得收拾……可他竟然給忘了!
“欸欸大公子,是什麼風把您吹這兒來了?不湊巧,我家公子上值去了。”趕緊走吧,趕緊走吧……小廝打僉哈腰萬分恭敬攔在書房門前。
不料徐亨走到一半竟在院中停了下來,對著插在土裡的十幾根梅花樁起了興趣。
樹樁是死的,徐元再喜歡鼓搗花花草草也不可能弄些無法養活的死物插在院子裡,莫非是有另外的用途?
徐亨問道:“這個,做什麼用的?”
“啊,這個啊……”小廝飛快跑下臺階,一腳踩上最矮的一根梅花樁,另一隻腳跨往較高的一根,左一腳,右一腳,最終站在最高的樁上。
他羞愧的低下頭,扯著衣角道:“小的每次犯錯惹怒公子,便被罰到這兒站著。”
徐亨足足盯了一刻鐘,立在一根樁上的兩隻腳始終沒有晃動,能做到這種程度非一日之功,“你們這些奴才,真是,沒有一件事讓主子省心。”
“大公子教訓的是,教訓的是。”好在是信了,小廝踩著高高低低的木樁下地,將一手冷汗蹭到後背。公子每日天不亮起來練功,每次都勒令自己跟著站樁,苦是苦點,沒想到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就在小廝落地的瞬間,徐亨已經閃到了書房門口。
“大公子!”
一道溫柔的女聲同時響起。
小廝瞬間癱倒坐到木樁上,第一次覺得家裡多了一個丫鬟用處是這樣大,買香巧的五十兩銀花得值,太值了!
青桐忍痛爬到木樁旁靠著歇息,見小廝在擦眼睛,不解的看向香巧。
不就是一個丫鬟麼,值得哭成淚人?
有人擋住去路令徐亨很不爽快,他冷冷直視面前的丫鬟。樣貌在徐府算是一等一的好,只是太不懂規矩,徐元院裡的下人都這麼沒眼色?
“讓開。”
“大公子想奴婢讓到哪裡去?”
“你是什麼身份,敢頂嘴?”家裡的下人哪個見了他不是前擁後簇或者畢恭畢敬?
香巧行了一禮,“奴婢原是長公主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前幾日才被二公子買來。”
“既然入了徐府為何不懂徐府的規矩,本公子進兄弟的書房還要辦手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