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年和連欣站在地下一層的房間前,一旁的乘汛正按照順序拉下對應的拉桿。隨著小聲的機械聲響起,他們面前的房間升到地面,露出漆黑的深井。而那坑洞中,一間廂房正被穩穩地抬起。
“……好厲害。”連欣看著有些發愣,不由得感嘆了一句。“米粒……到底是你們什麼人?”
邵年猛吸了一口煙,“對他們來說是重要的人,對我來說是更重要的人。”
連欣沉默片刻,隨後嘆了口氣道:“邵年先生,我知道米粒對你有多重要,但我想說的是,她不論從前與你如何交好,她……”
連欣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帶著警告的語氣道,“她現在都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你不能把從前的情感強加在一個不記得你的人身上!”
邵年叼著的煙掉到了褲腿上,“你開什麼玩笑她以前不是我老婆!”他用力踩滅菸頭,“她,丈夫,現在在北方每天忙著穩定局勢出門砍至陽!我的婆娘另有其人!”
隨後這傢伙用和至陽戰鬥時的眼神看著連欣,“你腦袋怎麼長得覺得我會喜歡小米粒?你當我五金廠出來的嗎?”
連欣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引誘你說真話嗎……看來我不用擔心你把米粒拐走了。”
邵年氣餒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點上另一根菸,“先不談我們,你怎麼也這麼在意米粒?昨天晚上要不是米粒被我們藏在了地下,我感覺你都快衝進去抱住她了。”
連欣一撩鬢角的頭髮,看了眼深井,“她……我在異界的第一個學生吧。”
隨後這個女孩子臉上泛起了溫柔,“村長當時救了我一命,要我給村裡的孩子教書……但我這一頭穿越後變異的金髮,讓孩子們不太敢靠近。”
“就像命中註定,認生的米粒居然主動跑過來請求我教她。”連欣笑了笑,“她也沒有父母照顧,每天在村裡每家每戶蹭飯吃,困了就去村長家裡睡硬板床。我就把她接到自己的房裡住。”
說到這裡她眨了眨眼睛得意的看了看邵年,“簡直就像母女相依一般!”
“你就欺負我和米粒關係沒那麼好唄!”邵年怒道,“乘汛,揍她!”
此時此刻,乘汛充分展示了戰爭給人帶來的聽力損傷,對瓷劍前總參謀長的言語置若罔聞,一心一意地操作面前的機器。
邵年嘆了口氣,兩指夾煙,別過頭去對別的方向吐了條煙龍。然後他回頭看向連欣,“連老師,你覺得米粒要是再碰上昨晚那種程度的襲擊,她自己能面對嗎?”
“很明顯不能。”連欣搖了搖頭,“就算我啟動模組也沒把握讓她活下來。”
“那和你商量個事。”邵年身子前傾,“我想每天教她點東西。你覺得可以嗎?”
連欣愣了下,“能教孩子新知識當然好啊……等等?你會教什麼?”
邵年笑了笑,“畢生所學。”
他看了眼乘汛,“領袖應該具備的一切知識。”
“她學了就能保護好自己嗎?”連欣嘆了口氣。
“她學了,”邵年摸了摸腰間的瓷劍,“可以讓我們更有效率地保護她。”
“或者說,讓更多人願意保護她。”邵年衝著升到面前的廂房一點頭,“相信我,她會學的很快。而且她將運用的,非常靈活。”
如果她真的是米黎。
連欣沒有說話。她起身走向廂房,輕輕地開啟門走了進去。
“老師……”
“沒事了。你聽到了嗎?”
“有震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