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銀色的瀑布,灑在平靜無浪的海面。沙灘上的歌聲越發地高昂,而秦晨晨,則揚起了她傷心時一慣寧靜的笑容。
“老爺爺。”她甜甜地喚道,“今晚您一個人來這裡散步麼?”
大爺嘆氣道:“是啊,之前約好了我老伴。”
“所以,這玫瑰花,是準備送給您老伴的。”
“對啊,不過,她來不了了。”
秦晨晨疑惑,“為什麼?”
“因為……”之前還是老頑童一樣調皮的老爺爺,滿是皺紋的臉上忽然浮出悵然若失,他的眼睛,他的每一根白髮,都流淌著一種對於時光,對於生命,以及對於死亡的感傷,“她走了。”
秦晨晨和冷墨一愣,皆抿唇沉默了。
老爺爺倏地又笑了。他看著海的遠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了過去,“也不算走,她就在那裡。她的骨灰,就在那裡。”
夜晚,似乎註定是屬於有故事的人的歸宿。
秦晨晨有些後悔揭起老人家的傷心事了。儘管她是無意的。
老人家重重嘆氣,“唉,我每天都會來這裡散散步。以前啊,這裡可安靜了,只有我和她才會來。哪知道這麼些年過去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搬了過來,如今看看這裡,多鬧騰!”
“不過,年輕就是好,你們啊,喜歡鬧。壞點子還很多。我老伴走之前,曾經看見一個小夥子跟他的女孩子求婚,那場面…唉,大概就是你們年輕人說的浪漫吧。那個時候,我老伴還說我一定也要送她一束玫瑰花。我都活老大半輩子了,哪懂這些?現在她走了,我反而感覺有些對不起她了。所以,每天拿著一朵玫瑰花在這裡散步,就是希望她能夠看到我,知道我其實也記得她的願望。以後等我也去了,在地下碰見了,她也不至於會一直埋怨我。”
秦晨晨覺得這個故事有些感傷。
她下意識地看向冷墨,發現他神色如常。不禁,她又有些失落。
她將玫瑰花遞給老爺爺,“老爺爺,既然這是您送給老伴兒的花兒,那還是還您吧。”
花甲老爺爺慈祥地笑,“不用了,這花兒,還是女孩子拿著比較漂亮。你的哥哥送你的,你就收著吧。我也喜歡看你們年輕人開開心心的。我老伴看見了也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