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得清瘦,身材修長,眉清目朗,宛如水墨描就。我微微怔了下,覺得這人似乎在哪兒見過一般。
巫真停住步子,輕聲說:“咱們去別處坐吧?”
我和她想的一樣,我們的話還沒有說完,這件事總得有個明白計較才是。當著外人,怎麼能說那些事?
我們才想挪步,那少年站起身來,喚了一聲:“巫姑娘。”
我疑惑的轉頭,他微微一笑:“想不到在這裡遇到巫姑娘,我姓齊,齊伯軒。”頓了一下,他說:“咱們在塗家莊見過。”
我一瞬間想起來為什麼我覺得他眼熟。
在塗家莊!那個送蜈蚣來,並逼得塗莊主自殺的那個少年!我雖然沒見著他的臉,可是他的聲音我印象卻深。
可是——我和他並沒有照過面說過話,他怎麼知道我?
他身後那個少女笑盈盈地說:“這位就是姚兄說的巫寧姑娘?想不到在這兒遇著了。相逢即是有緣,不如一起坐坐?”
巫真戒備地看著他們。
我心中疑慮重重,婉言拒絕:“多謝。不過我們出來也有一會兒了,正要回去。”
那個少女走過來,她生得文秀美麗,舉手投足嫻雅有度,一看即知是世家女子。
“巫姑娘心裡必有疑慮,不知我們這些人是什麼來路。我姓越,單名一個彤字。伯軒是我的表哥。”她又指了指身後那個端坐的少女:“那是我的妹子越朱。”
她有禮,我們也不能硬生生回頭就走,只能和她見禮,把名字也報了出來。
“巫寧姑娘,巫真姑娘,大概你們對我表哥有些誤會,也是他自己性子太急。做事顧前不顧後,不如大家坐下來,把事情分說明白,也省得你們存疑,總是有個結在那裡,時日久了,只怕成見會越來越深。”
姓越?我忽然想起上次白叔叔那裡聽他說起來,京城裡數得著的幾大世家。
“不知越曉聲前輩與姑娘如何稱呼?”
越彤笑容可掬:“正是家父。”
原來真是那個越家。
越曉聲隱然是當代劍客中的第一人,且又是皇室宗親出身,貴不可言。
她挽起我的手進了亭子。我不好強抽出手來,只能跟了進去。
“坐吧。”她指指旁邊小風爐上正煮的水:“這是剛從梅花上採的雪,剛好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