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我不知道……”
我倒是怕那人經過晚上這麼一嚇,不敢出來。
“不容易出來?他是哪家子弟?”
“他是世家子弟,家裡管得嚴……白天出不來,所以我送了信去,他又託人回了信,我們才……約了晚上。”
“你和他……”我猶豫了一下。
巫真急忙擺手:“我和他什麼也沒有。我就是覺得他挺好,在荷香閣的時候,那些姑娘有意無意地排擠我,他過來和我說話。我們之間沒有……沒有苟且之事。離開塗家莊之後,我們也只寫過兩封信……”
“剛才被什麼人撞見了?”
說起這個,巫真臉色更不好看:“門是閂著的,柳苑的人也都睡了,他來了之後我們才說了幾句話,茶都沒喝……忽然窗子外頭響了一聲,接著外面就有人叫嚷說賊了……”
“他就走了?”
“嗯……”
我推開窗子看,雪地上有些幽暗的微光,依稀可見幾點淺淺的印痕,象是足尖留下。
“這是他留下的?”
“不是,他從那邊走的。”
那這就是在窗外面的人留下的了。
窗外窺視的人是誰?叫起來說有賊的又是誰?
我本來以為是被白家的下人無意中撞破,可是照這樣看來不是這麼回事。
“不早了,你先睡吧,自己多當心,明天咱們再說。”
我已經放柔了語氣,巫真還是一副受驚過度心虛過頭的樣子,我有點無奈,出了她的門。冷風一吹,覺得有些茫然。
不是因為別的——我一直覺得我和巫真,是很好,很好的姐妹。
除了父親,我只有她這麼一個親人。
我一直覺得我們……可是現在我卻忽然發現,我根本不瞭解巫真,我完全不懂她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