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空棺?難道我猜錯了,這墳塋裡葬的不是父親?還是,還是出了什麼意外,導致這裡只有一口空棺?
又或者是,這珠子讓我看到的並非真實?空棺只是一個幻象?
我腦子裡亂紛紛的不知如何是好,雷芳拉扯我的袖子:“小笙,小笙,你怎麼了?”
我沒有頭緒,只說:“沒事……”
要知道這底下是不是真是空棺,簡單得很,挖開一看便知分曉。
可是我只覺得手腳發冷,挖這個字剛在心中浮起來,又立刻將它拒開。
不成,我怎能這樣做。
雷芳卻自言自語了句:“真奇怪,哪有人葬在房子裡的啊。你說,這裡埋的什麼人?”
“也許……沒有人,也說不定。”
雷芳點下頭:“那我爺爺為什麼要挖這個?他在找什麼?哎,不如咱們挖開來看一看?”
“不成!”
我發覺自己的口氣太粗暴聲音太響,嚥了一口水,緩聲說:“盜掘人墳墓的事……咱們可不能做。”
“你真笨。”雷芳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我:“我們這是在夢裡!夢裡!又不是真的去挖人墳。在夢裡挖挖看又不缺德啊。”
啊,是……是在夢裡。
可是即使是夢,我也做不出來。
雷芳抱了我一下:“小丫頭,你害怕對不對?沒事兒,你站開些,我來動手。”
“不不,別。”我拉著她的手,猛搖頭。
“真是的,有什麼好怕的……”
我們兩個在假山上拉扯,忽然我腳下一空。整個人朝後倒了下去。雷芳一愣之下,也跟著跳了下來。
耳畔風聲呼嘯,我只聽到撲通一聲,人已經掉進了水池裡頭。
“小笙!”
我猛然驚醒,身旁的雷芳也醒了過來。
她臉上的驚慌還在,緊緊拉著我手:“你沒事兒吧?摔著嗎?”
我定定神,勉強一笑:“剛才是夢啊,夢裡的哪能作數。”
我看她,她看我,都愣了。
我們倆身上從頭溼到腳。雷芳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我身上的衣裳全透了緊緊貼在身上,簡直……簡直就象剛掉進水裡被撈上來的落湯雞一般。被褥枕頭也全溼了……
就算做噩夢出汗。怎麼可能出這麼多汗?就算女人是水做的,要是流出這麼多汗來,我們倆都要變成兩張枯乾人皮了。
雷芳乾巴巴地說:“誰朝咱們被窩裡灌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