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烏金的光芒劈空射出來,將那大蛇從中段斬成兩半。
師公他手裡挽著長劍,血珠從劍上一滴滴的落下來。
師公竟然也會用劍?
而且,更重要的是,師公他和我一樣是空手,他從哪兒拔出來的劍?
見我盯著那劍看個沒完,師公冷冷哼了一聲,手一抖,那劍化為一股細沙,散落無跡。
呃,我忘了……我們是學幻術這行的,無中生有那是拿手好戲。
如果說遇到蛇還不算太糟糕,接下來的事絕對——連師公的臉色都變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朝遠處看,熱氣呼呼作響,不過這單調讓人煩燥的聲音裡多了些別的,象是……
象馬蹄聲,很多馬並騎奔騰,震得腳下的沙地都在隱隱發顫。
發顫?
我抓緊頭上的綢帽,有絲風吹了過來。
遠處有一道細線,有如潮水,飛快地朝這裡移了過來。
不是潮水。
是颶風捲著黃沙,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高。
太過份了……這也是幻境?這幻得真……
師公扯了我一把,不管這是真是假,我們都得避其鋒芒。
“咳咳咳……”師公把我從沙子裡頭拔了出來,我狂咳著吐沙子。
呸呸,這哪象幻境,這些沙子苦死了!
雁三兒也從流沙底下掙扎著露出頭來:“山陽派的幻術,可比你們山陰派強多了。”
“剛才那個人呢?”
雁三兒臉色一變,把左臂從沙子底下拔了出來。他手還虛攏著,但是一直被他揪著的那個人已經沒了。
“不見了!”
那人是第一個陣眼,明明已經捉住了,又讓他逃了。
會有麻煩吧?
我頭髮里耳朵裡鼻孔裡嘴巴里——總之渾身上下全是沙子,難受得很。這三世陣果然不同凡響,讓我無論如何也沒法兒把這真實的感覺當成幻覺來忽視。
按我們在這幻境中待的時候來算,就是有十條船也早該讓人鑿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