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姚自勝並沒來劍會,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越府。
第二天見著齊伯軒,我猶豫了下,向他打聽訊息。
“自勝?他這幾天忙著配藥,你若有事找他,我讓他過來。治病的事情我是外行,得問他自己才成。”
“不用這樣勞煩,若是方便,我去見一見他。”
劍會還未開始,賓客席上坐得稀稀落落的。齊伯軒站起身來:“我陪你同去。”
文飛還沒有來,我對月姨的病症卻不是那麼瞭解。
可是齊伯軒已經站起來了。
巫真小聲說:“你只管去吧,有人問起來我替你說一聲。”
這個有人當然不會是旁人。
我點了下頭,齊伯軒在前領路。他披著一件黯青的斗篷,就象遠處被薄霧遮掩的蒼山的顏色。
“自勝脾氣古怪,不喜歡和人打交道,所以住得偏一些。”齊伯軒向前一指:“他住在宅子的東北角上,穿過花園過去最近。”
不知道是什麼樹,葉子已經落光了,枝條上沉甸甸的都是積雪,將樹枝壓得快垂到地上。齊伯軒伸手將樹枝撥開,樹枝搖動,碎雪簌簌地落下來,沾在發上和身上。
花園裡的雪沒有人清掃,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清晰的腳印。前院傳來鑼響,大概是比劍開始了。
姚自勝住的果然是孤零零在角落裡的院子,院門緊閉,齊伯軒拍了兩下門,裡頭姚自勝不耐煩地說:“走走走,都走遠點兒。”
“自勝,是我。”
院裡靜了靜,然後聽見腳步聲。吱呀一響,門從裡頭開了。姚自勝蓬頭垢面,眼裡都是血絲,披著件厚厚的斗篷,我的視線朝下落——他居然是光著腳站在雪裡的。
“你……”
他好象才剛發現自己沒穿鞋,“哎喲”叫了一聲,回身兒就往屋裡跑。
屋裡一股藥氣,暖融融的。地龍燒得很旺,怪不得他在屋裡沒有穿鞋。
“你們怎麼過來了?”他趿了鞋又出來,亂糟糟的頭髮攏了攏。用根木簪別住。提了壺想倒茶,結果拎起來卻是空壺。
齊伯軒問他:“你早飯吃了嗎?”
姚自勝拖了把椅子:“坐吧……嗯,好象有人來送過飯。我沒開門。”
“昨天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