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割斷綁著三人的繩子,站起身來,伸手去扶李瑢。
李瑢這幾日除了吃飯,連睡覺被綁著,雖然繩子解開了,卻手腳發麻,膝蓋發脹,站得搖搖欲墜。
花晴先是拉了他一把,見他站不穩,就關心地問道:“是不是腳麻?我揹你。”說完轉身蹲了下來,就要背李瑢。
李瑢跟花晴成親到現在,雖然也見過花晴軟語溫言的時候,但平時腦海裡都是她橫眉豎目、點著自己鼻尖呵斥的樣子。現在見她毫不猶豫地要背自己出去,而且神情認真連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一時倒有些不適應,半天沒動。
花晴蹲在,半天不見李瑢動作,轉過頭來焦急地催道:“快上來啊。”
金貴這時站起身來,他雖然也是手腳發麻,但心想夫人這麼尊貴的身份,哪能讓她背王爺?於是趕緊對花晴道:“夫人,這活兒不能你做,還是讓小的來吧。”
花晴猶豫道:“你跑得了麼?要是你腿腳發麻跑不快,倒還不如讓我來。”
金貴連聲道:“跑得了,跑得了。”說著在花晴身邊蹲了下來,回頭對李瑢道:“王爺,上來吧。”
花晴見金貴動作還算利索,便站了起來。
李瑢本想說“我也跑得了”,可腳底板偏偏就像無數細細的小針在紮似的麻癢,腿也腫得粗了一圈。他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哪有金貴抗造?
他正站著猶豫不決,花晴急道:“呆子,你還在那兒算什麼天機?時間緊迫,快點走吧。”
李瑢一聽再不敢耽擱,就爬到了金貴的背上。
三人在屋裡小聲說話,卻被屋外看門的嘍囉聽見了,那人從外面使勁拍了拍門,問道:“裡面幹什麼呢!”三人互看了一眼,花晴靈機一動,藏到門邊,背靠著牆拉出準備搏鬥的架勢,然後沖金貴丟了個眼色。
金貴瞬間領會,扯著嗓子就喊起來:“老爺!老爺!快醒醒!”
那嘍囉聽見金貴在門裡喊,問道:“怎麼了?你家老爺病了嗎?”
金貴聲嘶力竭地嚷道:“我們家老爺咬舌啦!你們這幫土匪,逼死人啦!”
那嘍囉一驚,心想:“完了!別是真自盡了,他死了我跟大寨主可怎麼交代?”急忙掏出鑰匙開啟門鎖,推門就走了進去。
他剛邁進屋,花晴就從旁邊躥了出來,伸出胳膊勾住那人的脖子,使勁一帶一夾,那人吭也沒吭一聲就昏了過去。
花晴將那嘍囉放倒在地上,先跑出屋子四處看了一圈,見沒人過來,才安了心,回來對金貴道:“讓你演戲,你還成了角色了。演那麼賣力做什麼?喊得震天響,招來人可怎麼辦?”
金貴訕訕一笑,背起李瑢,跟著花晴往外跑去。
三人跑過一片破瓦房,忽見對面老遠跑來一群土匪,花晴吃了一驚,剛好旁邊有面破牆,急忙拉著兩人藏在了牆後。
三人剛藏好,那群土匪就嘩啦啦地跑到了他們跟前來,一起往左邊一拐,又都奔著後山去了。跑在最後面有個尖嘴猴腮的黑高個子,口中還高聲督促道:“腳底下都快著點,官兵已經在山下了!”
花晴和李瑢聽見,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暗道:“原來這群土匪都知道了。”
金貴悄聲道:“看來他們在逃命呢,這下可就安全多了。”
花晴有點納悶:“他們是怎麼發現的?”
“夫人,先別管這些了。既然土匪都撤了,咱們也趁機趕緊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