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20,九河區看守所。
天矇矇亮,白松開著燈,提訊室裡依然不是很明亮。
“吃早點了嗎?”白松問道:“我特地跟你們管教說了,讓他安排你早點吃飯。”
“吃了”,陳曉麗警惕地看著這兩個年輕的警察,“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找你呢,主要是告訴你一件事,唐天宇畏罪自殺了。”白松把昨天和賈竹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陳曉麗。
與賈竹不同的是,陳曉麗聽了這個,表現非常激動,一下子失了神,瞳孔在一瞬間擴散,像是失去了生命體徵:“天宇自殺了?怎麼可能?”
白松神色淡定,指了指攝像頭:“我不會騙供和誘供的。”
從陳曉麗的稱呼裡,他已經能讀出了很多資訊。昨天這一個資訊告訴賈竹的時候,都不是這個樣子,說明真正在意唐天宇的,並不是賈竹,而是陳曉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陳曉麗喃喃了好幾句,聲音越來越小,但瞳孔裡已經散掉的那部分光芒正在逐漸回返。
白松明白,這是從劇烈的震驚中要緩過神來,馬上就準備說謊的節奏!
人在劇烈的震驚和驚恐中,意識是不受控制的,也就是說這種情況沒辦法說謊。如果說了謊,那麼驚恐就是裝的。
“所以,你為了得到這個渣男,就著手想辦法把小嶽害死了?”白松大聲道:“即便如此!你得到了什麼?!”
“我得到了什麼...得到...呵呵呵呵呵...這不,小嶽也沒得...”陳曉麗說到這裡,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額頭上幾乎是瞬間便出現了汗珠。
這話怎麼能說出來!
白松面無表情地看著陳曉麗,似乎對剛剛這句話對白松來說早就知道了,並沒有什麼驚訝的。
陳曉麗臉上的驚恐和顫抖逐漸開始消散,但是她的顫抖越來越重了,因為她看到白松的表情如此淡定,好似一個惡魔。
“我不是惡魔,你才是。”白松彷彿看出來了陳曉麗的想法:“你也是學法律的,法律讓你這麼去理解和使用,真的是好笑,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情況,在什麼前提下,能保住你的命嗎?
槍斃,可是很疼很疼的。”
說完,白松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
“我...”陳曉麗欲言又止,這短短的幾分鐘,把她這麼多天的心理防線居然全破了。
“你隨意,我能找你來,也是王平那邊和上京警方交代了不少,而且現在正在被審訊,你也知道,王平從小被唐天宇校園暴力,這種人心裡都是扭曲的,你居然被他利用,空學法律,不懂人性。”白松擺擺手:“你們這起案子,是咱們天華市偵辦的案子,我之所以來找你說幾句,就是不希望你矇在鼓裡,你要是願意坦白並順便把他的犯罪行為複述一下,應該對你的量刑有好處,要是覺得沒必要就算了。”
說完,白松非常鄭重地說道:“若不是你爸爸陳華和你母親李秀芬把你從小學二年級開始得三好學生的事情,一直說道你現在準備考研,若不是他們的求情,我都不會找你來。今天他們為了送我,在寒風裡站了足足一分鐘,我來這裡,和你說這些,言盡於此,你自己決定。”
鈴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