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支隊向來比較儒雅,說話也細聲漫語的,這話聽著不是很震撼,但是白松卻什麼都明白。
無論如何,這都是在挑釁,最起碼,也是挑釁九河分局。
從這個人準備做這件事情的那一刻,就應該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這個事情,整個分局的人,無論是誰得知,都不會等閒視之,義憤填膺。
推己及人,如果自己的任何一個同事遇到類似的問題,白松都一定竭盡全力,比平時破案多上一種叫同仇敵愾的情緒。
深呼一口氣:“秦支隊,您能把您所知道的情況,給我講一下嗎?”
“我叫你來,就是跟你說這個事,白隊長。”秦支隊叫了一聲白松的職務。
“我明白。”白松知道,秦支隊是提點他,他現在不是小孩兒白松,而是隊長了,無論知道了什麼,都不能激動,更不能只考慮個人:“秦支隊,您放心,如論如何,我也是理智的。”
“嗯。這個案子在你們當地,其實也是保密的。當然,只要不是絕密,這麼久的時間裡,早就過了脫密期,但是依然知道的人沒多少。我先問你一下,你知道你父親是因為什麼被免職的嗎?”秦支隊雖然說白松不是孩子,但是還是似乎在斟酌語句,想找一種最合適的說法。
白松搖了搖頭:“我小時候一直以為是他不想當刑警了,後來幾次喝酒,我才得知,他當年是個很優秀的刑警,但是犯了什麼錯誤,差點工作都丟了。”
“嗯,是這樣,我這邊得知的情況也不是很完整,畢竟過去那麼多年,除了親歷的幾個人,這事情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但是大體可以知道的是,當時有個詐騙團伙,走南闖北,騙了不少人。當時和現在不同,沒有電信詐騙,這個團伙走南闖北,可不是一般人。
而且,這個團伙裡的主犯,是個智商很高的女子,據說還是個年輕漂亮身材高挑的美女,也正因為靠這個本錢,騙了不少大老闆。
他們團伙的作案手段非常簡單,先是勾搭,勾搭之後並不是要錢,而是混入公司,想方設法地瞭解企業的其他事情,找機會騙大的。在最關鍵的步驟,還會採取威脅恐嚇等多種方案,多管齊下。
這些人不僅僅是詐騙,而且還做一些販賣違禁品甚至做一些更惡劣的案件,主犯更是手裡有命案。當時你父親等人追逐這個團伙,當時他們應該是已經賺夠了足夠多的錢,有人脫離了組織,被鎖定了。
這事,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遇到了豬隊友。脫離犯罪組織的人,大手大腳地花錢,然後跟人發生糾紛被抓了。
這個人被抓後,整個組織都解散了,但是即便如此,還是不少人在排查的過程中被捕,但主犯一直下落不明。
90年代那會兒,公安局沒多少車。
有一次,你父親帶人排查的過程中,巧遇了這個女的。警察沒有車,而對方有車,一旦對方上了車,那個主犯肯定就逃之夭夭。
那個年代,也沒有資訊化、沒有攝像頭,更沒有那麼多的聯勤聯動,就在那個女的即將上車跑走的時候,你父親就開槍了,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