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會不會漏了啊?我怎麼感覺這麼晃,會不會剛剛被打了兩個眼出來啊?”小年輕抓著床杆問道。
沒人理他。
過了會兒,他又道:“咱們這個艙的這個門是不是防彈的啊...”
他不承認自己害怕,至少現在不承認。小年輕不覺得自己會害怕,在漁港混了這麼久,也不是沒跟著出過海,以前最誇張的一次,他們幾個人和別的“幫派”還在漁船上打過架,兩艘漁船對撞,鬧得很大。
他不停地說話,沒話找話,這樣他心裡安定一些。
除了他,其他三人都一言不發。
...
鐵船的艙室非常小,四個人住的地方是兩張類似於綠皮火車硬臥的房間,但比那個還要狹窄的多,四個人躺著,如果要出去,都得一個一個出去。
半夜兩點多,船很晃,外面下著大雨,誰也睡不著。
小年輕說的最多,倒不是說別人就不著急了。
要是沒發生偉哥這個事情,齊哥肯定讓小年輕閉嘴,天大的事情睡醒了再說。
但此時已經不可能了,齊哥自己都無言。
他想了很多辦法,都沒用。他也不知道怎麼回覆小年輕的話,更不知道回覆什麼話。
正因為齊哥經歷的事情多,他才知道目前是一個死結,張左暴露了武力,這下子,張左的威懾就不是對未來的威懾,而是全程的。
他打算休息,是死是活,明天早上再說,明天早上,他會和張左重新對話一次。
…
船有規律地晃著,發動機的聲音讓人絲毫不感覺吵,反而給人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現在的敵人太多了,張左自然是最重要的一個,但誰也沒忘了現在的處境。
眼前最大的挑戰是暴風雨,除此之外是隨時可能出現的警察。
小年輕一點都不困,他這個年紀熬兩個通宵都扛得住,他煩躁卻又不能說煩躁,把頭探出去四望。
漆黑的艙室裡,三個安靜的同伴是他唯一的底氣了。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了抽泣聲。
有人在哭?
小年輕一下子急了,是永仁,永仁在哭!
“你哭什麼啊?”小年輕直接就大聲說道。
還是沒人理他。
“你哭什麼啊...你哭什麼啊...你哭什麼啊!”小年輕一下子急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永仁的哭聲,他比永仁還害怕。
小年輕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一種什麼狀態。我還沒哭,你們怎麼可以哭!這裡我最小,我發著牢騷,你們都不說話、沉穩一點不好嗎?你哭了!你居然哭了!
小年輕感覺自己的靠山都倒了一個,他不由得看向齊哥,不過看得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