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幫她?羅遠鵬不由想起齊氏和李嬤嬤的話,“我叫纖雲不是為這個,還有,將秦媽媽和蘭姑姑請來,我特意讓她們到你身邊就是要幫你這個侯夫人站穩腳跟,誰知道竟敢翫忽職守?”
“你做什麼?”張蘭嚇了一跳,她根本沒有讓秦媽媽和蘭姑姑插手這次賞花會的事,也怨她,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吃好玩好就行了,結果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我承認是我的疏忽,沒有經驗,你若罰了她們,我以後還怎麼用人?你別怪我說話難聽,這次若不是素絹鬧這麼一出,賞花會漂漂亮亮的結束了,其他人也不至於跟著背虧!這個孩子,真真是,”羅素絹就像自己以前班裡最不服管教的學生,桀驁不馴還鬼主意多的很,每每讓班主任和帶課老師恨得牙根癢癢。
“怪素絹?素絹才多大的孩子?她命都差點兒沒了,”說金姨娘可以,可羅素絹是自己的骨肉,在自己面前一向乖巧,可怎麼到了張蘭這兒,就什麼都不是?羅遠鵬越聽越氣,難道就因為是姨娘生的?“那韓夫人的事呢?你怎麼安排的,竟讓通政使夫人拂袖而去?”
“這個?她不是說身子不爽走了麼?”張蘭恍然,撇嘴道,“既然覺得女兒給人做妾丟了韓家的人,當初何必將女兒嫁過去?”
“你,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麼?韓家的關係你想過如何修復麼?”羅遠鵬擺擺手,這個張蘭也未必明白通政使是個什麼官職,“算了,這事你不用管了,以後再這樣的場合,你要提前將所有的準備都跟老夫人稟報了,還有蘭姑姑,她以前是服侍在太后跟前的,這宮裡宮外沒有什麼能瞞了她去,你好好向她請教!”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了要將整個內宅交給我的麼?你不相信我?”張蘭難以置信的看著羅遠鵬,“我這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幾天幾夜沒顧上休息,就想著怎麼能給家裡添些光彩,出了這樣的事你當我願意?過來就罵,”這個男人,為什麼不能包容一些,為什麼不說“沒事,有我。”
“你初來乍到,能夠妥妥帖帖將賞花宴辦下來,就是一大功了,沒有人指望你出什麼彩,”羅遠鵬最怕張蘭在他面前哭,“好了,萬幸兩個孩子都沒有大事,你以後好好照顧她們就是了,這樣的事不能再有下次!”
“知道了,你放心,”
張蘭也不是傻瓜,通政使的身份心裡自然明白,也知道自己這場賞花會算是辦砸了,既然辦砸了,找理由推責任也沒有多大用處,反正也將自己的苦處說了,爽快的承認了也顯得自己磊落,“以後我一定會請教母親的,至於你說的韓家,你也放心,我今天和那個韓姨娘相處的很不錯,這件事交給我來描補,管叫那個韓大人不記恨你。”
聽張蘭話說的乾脆,羅遠鵬將心放了下來,至於自己心裡的那根刺,就算扎的再疼,他敢不願意拿出來與妻子爭辯,“你的辛苦我自然是看到的,但侯府不比咱們在錦州時,上下不過幾十口子人,還有無論旭哥兒還是素絹,都是我的血脈,咱們羅家歷來後嗣單薄,你對他們好,他們也會記你的恩~”
“好了,別囉嗦了,”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那些兒女,張蘭聽的十分不耐,那些兒女齊刷刷站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在反覆提醒她,她嫁的男人曾經包括現在,身邊都有許多的女人,“你放心,我將他們都當祖宗似的敬著,反正這後孃就沒有好的~”
“侯爺,您叫奴婢,”
纖雲跟著玉露進了張蘭的西側間,一看到面沉如水的羅遠鵬,忍不住心裡忐忑,緩緩的在兩人面前跪下,低了頭不敢說話。
“是你去後院帶了三姑娘到池子邊去的?”羅遠鵬看著地上的纖雲,瓜子臉煞白,全無往日與自己說笑時的嬌俏模樣,又想到在羅素絹那兒聽後院的下人們說的實情,心裡止不住厭惡,語氣越發冰冷,“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實話,好端端的三姑娘就落了水?還有,你不是她院裡的丫頭,為什麼要帶她到蓮池那邊去?”
看來是瞞不住了,纖雲知道何媽媽不會為她隱瞞,但她又怎麼能說是因為張蘭這一段時間不肯帶她出門,只讓她守著在水居,而這次府裡來了那麼多的貴人,她想出去見見京中的貴人都是什麼樣子的,所以才攛掇了羅素絹一同出來?
“奴婢聽三姑娘在後院哭的悽惶,也沒有人管,便過去了,三姑娘說不想在院子裡玩,想去盪鞦韆,奴婢哪敢不聽,當時何媽媽也不在,奴婢閒著無事,便想著自己帶著三姑娘出去走走,省得她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