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可怎麼辦好?不行,得趕快告訴寧王才是,”張蘭已經完全相信羅遠鵬的話了,以前她聽什麼講壇,不也聽說胤礽有個什麼公主流落到賈府麼?“可是現在梁元恪不知道啊,真跟梁真元有什麼來往,說不清楚可就麻煩了,現在只要抓了梁真元,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你現在還要給寧王送訊息?”羅遠鵬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蘭,這個女人真是鬼迷心竅了,若不是梁元恪跟張蘭年紀相差太多,他都要想歪了,“來人,將夫人給我看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見她,”他冷冷的看著張蘭,“夫人就好好養病吧,待這事兒瞭解了,夫人的病自然會好的,”他馬上要收拾梁元恪和梁真元了,現在府裡出事,難免被人懷疑,待塵埃落定,這樣的妻子是真的不能再要了。
張蘭哪裡會不明白羅遠鵬話裡的意思,可是她已經跟羅遠鵬撕破臉了,再沒有重新做侯夫人的可能了,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梁元恪登上大寶,兌現對自己的承諾,“我的那兩個丫頭呢?那都是我的人,既然我被你關起來了,也用不了她們了,侯爺只當是做好事,放她們出府吧,我將身契給她們。”
張蘭不敢提柳貴妃賜給自己的兩位姑姑,也知道羅遠鵬一定不會放她們出去,不過她早有準備,以買人的名義弄了兩個丫頭到自己身邊“服侍”,如今趁勢放她們出府,自會有人將訊息送到鳳鸞宮的。
羅遠鵬看著張蘭從內室將幾張賣身契拿出來,暗道柳貴妃做事還真是周全,怕自己起疑,連賣身契都準備好了,這下倒省了他的事了,“夫人既嫁了為夫,一身一物自然都是為夫的,這丫頭麼?當然也是羅家的人了,”他從張蘭手裡猛得抽出那兩張身契,“羅家一向不苛待下人,從來只有買人的,沒有往外賣人的,既然夫人不想要那麼多人伺候,我另派她們差使就是了。”
“你,羅遠鵬,你狠,算你狠,”張蘭已經被氣得渾身哆嗦,她真的從來沒有看清楚過羅遠鵬,“沒想到你是這種小人,竟然連一點夫妻情分都不念?!”
“你想讓這兩個丫頭出府報信兒時,可曾念過夫妻之情?”羅遠鵬抖了抖手中的契紙,將看守張蘭的兩個嬤嬤叫了進來,“服侍好夫人,在水居上下也給我看好了,還有,夫人病了,記得要她每日服藥。”
“你要做什麼?給我喝什麼藥?”張蘭這次是真的害怕了,“羅遠鵬,羅遠鵬,你要做什麼?”
“我要什麼?我要保我羅家祖祖輩輩用血拼下來的基業,”羅遠鵬揉揉臉,不願被人看到眼中的澀意,他是庶子出身,若是羅家到他的手裡敗了,京城上下光口水都能將他淹死,而且他死了也無顏去面對列祖列宗。
羅輕容正坐在事心殿跟富寧伯夫人寒暄,而她身邊正坐著富寧伯府的四小姐田妍珍,還有七小姐田榮珍,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兩個姑娘,富寧伯向武安侯府示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次看來還是下足了本兒,俞氏已經看中了七小姐田榮珍,富寧伯夫人還是又帶了容貌更加出眾庶女田妍珍,看來這次的婚事田家是志在必得,這種帶了強烈目的性的殷勤未免讓羅輕容不快,不過兩姓結姻,這裡頭自來都是長輩的盤算更多一些。
“兩位妹妹平時都做些什麼?”羅輕容含笑看著田妍珍和田榮珍。富寧伯府並不是新貴,這姑娘的教養也是下了功夫的,四姑娘和七姑娘一個俏麗一個沉穩,倒都惹人喜愛。
“母親對臣女極好,給臣女請了教習師傅,說是女兒家該會的都要會一些才好,”田妍珍感覺到羅輕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激動的心裡輕顫,可是還要矜持的輕聲道,“臣女更喜歡寫字和下棋~”
今天這個機會對田妍珍來說太珍貴了,她自忖沒有地方比不上田榮珍的,所差的就是一個“嫡”字,可她一個伯府庶女也抵得過田榮珍一個白吃飯家的嫡女了,只是俞氏跟錢老夫人都看中了田榮珍,田妍珍知道,這次其實就是帶田榮珍進來讓羅輕容看看的,她也是在嫡母跟前下足了功夫,才得到了同來的機會,若是表現好了,太子妃看中,羅家的庶長子,太子妃的弟媳,就算是伯府的嫡女田見珍,看到自己以後怕也是要客氣幾分了。
“是啊,我這個女兒從小性子就靜,三歲就開始描紅,六歲上就開始臨貼了,”羅輕容喜歡書法有些來往的人家都知道,富寧伯夫人在一旁笑道,與其讓侄女嫁到武安侯府,還不如自己這個庶女呢,畢竟有她的姨娘在,想拿捏也是一樁易事。
“七姑娘呢?”羅輕容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坐在一旁含笑不語的田榮珍。
“民女不像四姐,平時也就是做些女紅,跟著母親和伯母學些家事,閒了也跟著廚上學些湯水,”田榮珍臉一紅,安靜的答道,雖然羅旭初只是一個庶子,但聽母親打聽來的訊息,人品長相都沒有挑,關鍵是為人上進,年紀不大就已經進宮做了侍衛,以後這前途是不用擔憂的,雖然府裡有個姨娘婆婆,可聽說為人極好,想來只要自己用心侍奉,日子也會過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