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距離宣府城三十裡之外的郊野,杜勳身著禮服的站在那裡,眉眼間盡是諂媚之意,臉上掛著討好的燦爛笑容,像個哈巴狗般地望著對面。
雖然杜勳的臉上盡是笑意,掩飾不住的慶幸與自信,但一顆心卻是砰砰直跳,緊張不已,確切的說,那是沒有底氣的一種畏懼與害怕。
李家軍正在緩緩駛來,漸漸逼近,數萬大軍就像一股被放慢的滔天洪水,緩慢之中,又裹挾著壓迫性的氣息,杜勳的一些隨從承受不住這股令人窒息的氣勢,或是紛紛後退,或是轉身而逃。
尤其是那紛雜的隆隆馬蹄聲,在甚霄直上的飛塵映襯之下,好像每一步都踩踏在他們的心房之上,同時也使得李家軍的形象愈發的雄武而高大,攝人心魄。
杜勳的內心也是非常的害怕,沒有任何底氣可言,但依舊強裝著鎮定,身體微微佝僂,一身的太監服,愈發顯得他恭敬,一副期待已久的樣子。
李自成騎馬而立,走在最前方,看著躬身等待的杜勳,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微微翹起,忽得一策韁繩,胯下的戰馬頓時快行了起來,轉眼就來到了杜勳的身前。
不得不說,不愧是崇禎眼前的紅人,在朝堂上混得風生水起,杜勳還是有一些眼色,雖然李自成被一身的戰甲和冬衣裹得嚴嚴實實,但還是一眼認了出來,並施了一個狗奴才習以為然的禮儀。
“杜勳見過闖王,歡迎闖王入主宣府城!”
嘶~!
隨著一聲戰馬嘶鳴,李自成一拽韁繩,穩穩地停在杜勳的身前,並隨著戰馬的漫步踩踏,環繞著杜度來回打量,臉上的笑意更濃。
“呵呵...你就是杜勳,宣府的監軍?”
“是的,闖王!”
杜勳恭敬地回了一句之後,再施一禮,進而諂媚的說道:“啟稟闖王,奴才已經與宣府城的諸將商議好了,願意歸順闖王,開啟城門,舉械投降,迎接李家軍入城。”
“哦,既然這樣,迎接的怎麼只有你自己,這麼一點人?”李自成的眼睛微眯,已經停了下來,直直地盯著杜勳。
“闖王切莫誤會,奴才絕無欺騙之意,也沒有那個膽子!”
杜勳身體一顫,整個人已經匍匐跪在了地上,一顆心害怕的砰砰直跳,更是連忙解釋道:“啟稟闖王,並不是其他將領不想出城迎接,而是奴才擔心發生意外,讓他們留在城中,以防意外。”
這個時候,整個李家軍已經壓了上來,停在距離李自成身後三四米的地方,李自成並未讓杜勳站起,而是好奇的問道:“哦...意外?這話怎麼講?”
“是這樣的,闖王,宣府巡撫朱之馮不識好歹,妄想與你對抗,所以,奴才就留了一個心眼,讓那些將領留在城中,好掣肘朱之馮,讓闖王你能夠順利進城,免得途生意外。”
“哦,原來是這樣啊~!”李自成輕輕點頭,也算是認可了這個解釋,隨之輕輕招手,和聲說道:“你起來吧,頭前帶路,帶我們進城。”
“是是是,闖王,奴才這就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