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麼時候,甘肅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新興的籃球運動剛形成燎原之勢,就要走出甘肅之時,勢頭卻戛然而止,隨即快速萎靡,衰退的速度比發展的還快。就像火苗剛剛變旺,瞬間被生生的掐滅一般。
甘州城也不例外,北大營更是如此,氣氛更加的緊張,沒有一個人打籃球。士兵要麼站崗、放哨、巡邏,要麼躲在營房裡不出來,竊竊私語的小聲議論著。
“聽說了沒?山西的亂賊越來越多,勢頭難以遏制,不斷向四周的省份波及,就連咱們這邊都將很難倖免。”
“嗯嗯,聽說了,三邊的最高指揮官,也就是咱們的最高上司,總督大人因為亂賊的事情頭疼不已,手下沒有能徵善戰的將領圍剿亂軍,正向朝廷求援呢。”
“還不止呢!聽說了沒有,階州的周大旺,由於糧餉的問題,帶兵嘩變了,造反殺死了當地的縣令和上司。”
......
與此同時,李自成的私人營房之內,單人的房間裡擠滿了人,足有足有十二人之多,全部是李自成的心腹,堪當信任之人,或是左膀右臂,身居大旗;或是軍隊最小單位的領導者,小旗。
作為人緣最好的田見秀,站了出來,沉聲說道:“老大,根據我在營盤裡的多方打探,彙集所有資訊,短期之內,籃球賽是不可能啟動了。”
語氣一頓,田見秀快速看了一下神色不好的眾人,隨即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咱們,乃至於整個北大營計程車兵,甚至整個三邊地區,都沒有安生日子可過。短則十天八個月,長則一兩個月,西北的各個駐軍就會動起來,或奔赴特定地區,圍剿反賊;或是換防,駐紮新的城鎮,防患反賊的繼續蔓延。”
李過的神色也不太好,田見秀剛一說完,就凝重的說道:“而且,根據我向江湖上的朋友打聽的訊息來看,王嘉胤造反之後,響應者非常之多,像高迎祥、王自用、張獻忠等這樣的反賊頭頭,紛紛帶著各部人馬,雲集在陝西,想要反擊朝廷的圍剿。”
整個過程中,李自成的神色非常的平靜,鎮定非常,唯有聽到高迎祥三個字之時,神色才微微一動,轉瞬即逝,隨即恢複了正常。
等到所有人將得到的訊息說完之後,李自成這才說道:“嗯...明面上看,不能舉行籃球賽,咱們將會損失不少的銀子,一段時間內,沒錢可賺。可是,從某個角度來看,對咱們未嘗不是一個機會,遠比賺錢來得更重要。”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神色一怔,接著興奮起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深深地知道,老大雖然經常開玩笑,玩世不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關鍵之時,絕不會胡說亂語,既然這麼說了,一定有自己的根據。
一念及此,大多數人都興奮起來,眸光熠熠,看向李自成,期待不已,一掃剛剛的陰霾之色,等待接下來的話語。
“你們也知道,亂世出英雄。只有戰亂頻發,有仗打,才有咱們的用武之地,才能建立功勳,升官發財,封王拜相,博得個一世榮華。”
此話剛落,李過神色複雜,似乎有某種難言之隱,田見秀卻是補充的說道:“老大說的不錯,唯有戰場之上,方顯咱們的實力,才能獲得上司的認可和賞識,並委以重用。畢竟,打比賽賺錢是小道兒,唯有封官拜相,有功勳在身,才是正途,才能榮歸故裡,衣錦還鄉。”
若是放在幾個月之前,聽到這些話,眾人或許還是不以為然,嗤之以鼻。官場上的黑暗,他們或許不知。但軍隊的腐朽與無能,卻深有體會。沒錢沒勢沒背景的他們,怎麼可能會得到重用?
現在不同了,不僅錢袋鼓鼓,最為關鍵的還是,老大這段時間的高強度、魔鬼式訓練,使得他們具有一定的實力,對自己身體裡蘊含的能量非常自信。最為原始的野性,好勇鬥狠的念想越來越強烈。
因此,李自成與田見秀只是稍稍一點撥,以劉芳亮為首的各頭頭就堅定地說道:“老大,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兄弟就跟著你幹了,你說打雞,我們絕不會攆狗。”
“對對,劉大旗說的不錯,正是我們的意思。”其他小旗紛紛表態,這可是李自成一開始的手下,最初的骨幹。
李自成這才神色有些變化,沒有再遮遮掩掩,徑直地說道:“好,既然兄弟們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大家都知道,不管是官場上,還是軍隊中,都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的事故。所以,只要我再向前一步,當上了把總之職,你們之中就會多出兩到三個百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