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汝寧府境內的東南方向,商城內。
深夜時分,城裡的某個宅子的屋子裡,還有燭光在閃爍,不停地搖曳著,李過坐於書案旁,正在拆開一封封信,閱讀其中的內容之時,也在聽著義子李來亨的彙報。
“義父,根據咱們在南京城內的內應人員來報,還有鳳陽府和淮安府方面反饋回來的訊息,結合各方面的訊息來看,朱由崧登基稱帝,幾乎是貼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如今的南京城,將近過半的官員倒向了朱由崧的陣營,而且,這種趨勢愈演愈烈,幾乎是一邊倒的形勢,潞王幾乎是沒有一點優勢。還有,根據咱們安插在東林黨內的眼線送回來的訊息,他們對朱由崧的態度有所松動,反對的聲浪不再那麼強烈。”
這時,李過放下了手中的信封和行文,抬頭看向了李來亨,神色很是平靜,古波無瀾,淡淡地回應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有鳳陽、徐州和淮安三鎮總兵的支援,朱由崧就已經佔據了主動權。”
“而且,總督馬士英一看風聲不對,又調頭轉而支援他,也就意味著,江北的四鎮總兵全都支援朱由崧,有著如此軍隊作為後盾,憑著血脈的優勢,朱由崧已經是穩坐皇位,張慎言、高宏圖、姜曰廣等人的明天朝中會議,不過是形式而已,走走過場,肯定會推舉朱由崧為新皇帝。”
“也是,在絕對的實力之下,在軍隊這等殺戮機器的威懾之下,任何人都要統統讓路,南京城的那些文官統統都得閉嘴,或者改變立場。”
李來亨露出若有所之色,似有感慨的說完之後,緊接著又問道:“那...義父,咱們接下來怎麼做?要不要讓朱慈烺弄進南京城內?徹底破壞朱由崧的好事兒,咱們好看熱鬧!”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是那樣做的最佳時機。”李過搖了搖頭,一再的強調,進而又說道:“咱們要得是徹底大亂的南京城,徹底癱瘓南京的官場,才能伺機而動。”
說話之間,李過迎向了李來亨那略有失望的目光,斬釘截鐵的一再強調道:“等...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保持足夠的耐心去等!”
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李過突然問道:“對了,來亨,那件事情怎麼樣了?安排好了沒有?”
很顯然,李來亨立即就反應了過來,知道對方問的是什麼,頓時臉上洋溢著笑容,一拍胸膛,信誓旦旦的答道:“義父,我辦事,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保證是天衣無縫,不會引起人察覺,更不會讓朱慈烺起疑!”
“行,那我就不多問了,你隨時做好準備,一旦時機成熟,那邊立即就要行動,保證將朱慈烺送到南京城內。”
李過露出滿意之色,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很相信李來亨的辦事能力,並未繼續追問其中的具體細節,如何安排的?
就在這時,李來亨露出莫名的笑意,嗤嗤地笑出了聲,忍不住地轉而問道:“對了,義父,高首領這幾天不停地往返汝寧府與房縣之間,就算張獻忠那些人不願意歸附,恐怕他自己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接受咱們的收編了吧?”
然而,李過卻沒有回答李來亨的詢問,一臉的鄭重之色,滿含深意地反問道:“左良玉那邊監視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動靜?”
“哎呀,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