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城,宣大總督府,總督張宗衡端坐於上,白安、虎大威、李卑、賀人龍、左良玉分坐於兩側,在場的最小軍銜都是參將,陣仗不可謂不大。
大廳裡一片安靜,在張宗衡一一掃視眾將領的過程中,大廳裡的氣氛急劇攀升,變得越來越壓抑,直到看完最後一個人,張宗衡的神色一收,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空氣裡。
“各位將軍,想必蒲縣一帶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吧?亂軍聲勢突然大漲,趁著朝廷正在平叛孔有德等毛文龍餘部的造反,相繼佔據了石樓、稷山、聞喜等地。就在前幾天,以反賊總頭子王自用為首,更是一舉攻克了蒲縣周邊的州府縣城,整個平陽府大半都陷入反賊的手中。”
“而且,形勢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各個反賊不斷擴充兵力,吸收災民。眾位將軍,你們覺得咱們該如何做,才能扼住亂軍的勢頭?”
然而,兩側的眾將卻是相顧無言,沒有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見此情形,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張宗衡並未惱怒,依舊是一臉的鄭重之色,卻將目光停留在了左良玉的身上:“左將軍,這段日子以來,眾人之中,就屬你的功績最為卓著,圍剿的亂軍東逃西竄,你對王自用這等反賊有什麼看法?如何才能將這群烏合之眾徹底肅殺?”
聞聽此言,左良玉很想破口大罵,但只能心中鄙夷:“艹,傻逼!腦袋沒毛病吧?光天化日的,做什麼白日夢?”
雖然心中這樣想,但官大一級壓死人,左良玉不得不面露恭敬之色,沉吟了一下,徐徐說道:“總督大人,你也知道,王自用等人雖然是亂賊,三十六營組成不到一年,卻整合了王嘉胤遺留下的所有部將,還吸收了其他亂軍,目前足有二十萬之眾。而我方,卻只有寥寥八千兵力。如此兵力懸殊之下,很難將其聚之,徹底剿滅。”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群反賊做大,一步一步蠶食山西?”張宗衡有一些不甘,再次問道。
“嗯...大人,以末將愚見,要想徹底扼住反賊的勢頭,阻其向山西其他州府蔓延,只能向朝廷求救兵。同時,聯合巡撫徐大人,以夾擊之勢,將亂軍堵在平陽府的北部,等待援軍。而且,陝西的局面已經得到了控制,只要咱們再拖談一段時間,就能等到陝西的援軍。”
聽到最後一句,張宗衡精神為之一振,有一種被醍醐灌頂的感覺,忍不住地朗聲附和道:“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曹文詔曹總兵已經帶兵打到了延安府,那裡的亂軍已經被圍剿的差不多,不日就能渡過黃河,進入山西。”
一說到曹文詔,彷彿每個人都有了一股莫名的底氣,紛紛符合起來,氣氛也隨之變得輕松而緩和。
“如果曹總兵能夠進入山西,圍剿反賊,亂軍不日就能被平息,平陽府各地既能得到收複。”
“不僅是曹總兵,還有他的侄兒曹變蛟,曹參將,更是一員虎將,將亂軍殺得聞風喪膽。部下健將千百人,就能攆著一兩萬亂軍四處潰散。”
“對對,如果不是曹文詔曹將軍略施小計,說不定王嘉胤還為禍山西平陽府這一帶,哪會死在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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