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之時,昏暗的光線之下,李鴻基不時地疼得倒抽冷氣,直哼哼,躺坐在監牢裡,嘴裡還在咬著一根幹草,顯得很是悠閑,好不愜意,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即將到來的大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得牢外的高立功直搖頭,心裡直嘀咕。
“鴻基不會真的被打傻了吧?可是,即便是裝瘋賣傻,縣太爺與艾舉人也不可能輕易揭過這件事情。尤其是艾舉人,前前後後,上上下下,花了那麼的銀子打點......”
不容高立功深想,一陣慢悠悠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牢頭從黑暗中走出,出現在高立功的身側,看到李鴻基那副模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胸中就是一陣火氣,冷聲說道:“李鴻基啊,你還真是皮糙肉厚,受了那麼重的傷,明知一會兒還有一頓大刑,還能這樣悠閑,還真讓人佩服,真是一條硬漢子。”
“呸~”李鴻基吐出幹草,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哎,我說牢頭,明知會被打,又不能抵抗,改變不了什麼。既然如此,何不成輕松應對,最起碼心裡舒坦一些,難道還你還想讓我哭啊?”
此言一出,無論是身為朋友的高立功,還是怒氣洶洶的牢頭,李鴻基都贏得了他們的心裡贊嘆,這份舉重若輕的氣度,這份慷慨從容的氣魄,想不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然而,李鴻基表現的越是滿不在乎,風輕雲淡,牢頭的心裡越不舒服,怒意就更盛,幽幽說道:“好~好~好氣度,好氣魄,好膽識,希望一會兒被打得體無完膚,鮮血淋漓之時,你還能這麼硬氣?這麼滿不在意?李鴻基,走吧,看你的骨頭可有嘴硬?”
李鴻基淡淡一笑,露出不屑之色,依舊是一動不動,高聲說道:“哎,我說牢頭,你不過就是一個牢頭,一個小小的獄卒,憑什麼審我?又有什麼資格和權力審我?”
牢頭的雙眼眯了起來,目露兇光,橫眉冷對,一旁的高立功頻頻遞眼色,那意思好像是在說:“鴻基,別沖動,別招惹牢頭,說這些不鹹不淡的話,最後吃苦的是你自己,別貪一時的嘴皮子過癮。”
李鴻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對於高立功的眼色視若無睹,好像沒有看到一般。見牢頭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不懷好意,將要發作,李鴻基話鋒一轉,笑著說道:“呵呵,我說牢頭,先不說你有沒有權力私自拷問我。使用這些重刑,無非就是想要讓我鬆口,吐露供詞,承認那些有的沒有的罪行。”
“聽好了,牢頭,你李大爺不強撐了,準備鬆口,承認那些罪行。趕緊的吧,讓縣太爺晏子賓趕緊過來,一旦拖得久了,大爺改變主意。到時候,吃苦頭的可不止我,還有你這個牢頭。歐不,到時候,你還是不是牢頭還兩說~?還有,你最好識相一點,如果我李鴻基招認之時,供詞裡增加一些內容,附帶上你這個‘威風凜凜’的牢頭,就算弄不死你,也夠你喝一壺的!”
最後的幾句話頓時將住了牢頭,熄滅了他心中的小算盤,想要再抽打李鴻基一頓,發洩胸中的憋悶之後,再去稟報李鴻基鬆口的訊息。
然而,李鴻基最後的幾句話讓牢頭忐忑了,心裡著實沒底。如果縣太爺知道了,由於自己拖延的原因,囚犯再次改口,死不承認。那麼,他可就慘了,牢頭的位置還真有可能不保。
最為關鍵的是,這個突然變得沒品的李鴻基要是一陣亂咬,自己可就完了,真的得掉一層皮!
因此,牢頭立即沒有了皮球,面露討好之色,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彷彿忘記了剛剛受到的氣,拔腿就往外跑,同時還喊道:“好好,李鴻基,你是大爺,你是我親大爺,我惹不起,還不行嗎?求求您嘴下留情~!李大爺,你在裡等著,我這就去叫縣太爺過來,給你錄口供!”
“噗~”李鴻基忍不住的一笑,沒有想到,牢頭這麼快就認慫了,居然會一口一個李大爺。
李鴻基樂了,這是穿越以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高興,雖然穿越的時間很短,滿打滿算也就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