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是千般念頭閃過,鐘鳴也沒能想明白小魚孃的來歷。
在鐘鳴的記憶中,小魚娘是個利落的女人,她做事總是風風火火,在村中是出名的能幹活,平日裡做勞力活連男人都比不過她。
略黑的膚色,稱不上美醜,只能說是一般模樣。
小魚娘做事利落,脾氣也火爆,和盧大樹吵架的時候,能把盧大樹從屋中踹飛出去,讓盧大樹在門檻上跪兩個時辰。
有時會去梁餘家中借糧,羞於出口的她總是尷尬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抖抖手中的空米袋,只有這時有幾分婦人的矜持。
就是這樣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農家婦女,鐘鳴不知她從哪裡來的劍。
刀劍這種武器在這個時代雖不多見,但也不會是誰都能拿到,普通人家若是有把短刀都算是能逞兇,有把武林人士用的長劍,那已經觸犯法律。
嚴格來說,新唐建國以來,嚴謹私自攜帶刀劍。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亂禁。
為防患於未然,歷來朝廷都不會支援尋常人持有刀劍武器。
只是戰亂始過,許些武器流落民間,而且武林人士也不會去管那麼多條條框框,這一條律法向來也只是擺設,只對那些平民有用。
淤泥村沒人想當惡人,他們恰屬於平民之流,依照盧大樹那種膽小怕事的性子,斷然不會在家中藏一把劍。
那麼這把劍和小魚孃的來歷,就很耐人尋味了。
思索片刻,鐘鳴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他立即轉身向外追去。
剛出內屋,張念塵便迎上前道:“鍾居士,我隨你一同前去吧,好有個照應。”
大概是張念塵從師父那聽聞此次搗亂之人有功夫在身,不放心鐘鳴。
鐘鳴擺擺手:“我淤泥村的瑣事,就不勞煩小道士你費心了。”
隨後鐘鳴大步走出屋子,只留下屋內的張念塵神色擔憂。
出院後鐘鳴翻身上馬,此時梁餘也從後面策馬狂奔而來,他略減馬速,大聲問道:“鳴哥,我們如今怎麼辦?”
“跟我走!”
催動胯下老馬,鐘鳴直奔城東壟上而去,梁餘緊隨其後。
馬匹絕塵而去,旁邊看熱鬧的村民神色各異,但不少人還是為此去兩人捏了把汗。
待到兩匹駿馬跑過村頭的時候,李木匠披著長袍正在院前看熱鬧,他身旁站的是大鬍子胡塑。
望著鐘鳴遠去的背影,李木匠擔憂道:“聽聞河上村有不少惡人,也不知這兩個少年能否解決,胡塑,要不你跟上去看看?”
“主上不必擔心。”
胡塑微微一笑,解釋道:“主上您剛才沒看到盧家娘子是拿劍走的?”
方才小魚娘離去時,李木匠也曾看到,他疑惑道:“一介女子,我方才感覺她身上也未有內勁氣息,不像是內家高手,又能有多大本事?”
“這主上就有所不知了,盧家娘子可不是尋常人,她那把劍大有來頭。”
見胡塑有幾分要賣弄的意思,李木匠笑罵道:“別賣關子,快告訴我她那劍有何不同?”
明知是笑罵,可胡塑還是拱手認錯道:“屬下知錯了,那盧家娘子拿的劍,名為百花,正是神兵榜排行第十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