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這樣的矜持,讓她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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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流產了。
陸暻年眼中充血的守在她的床邊,似乎他總是會晚一步。
明明他精明強悍,他在商場上是人人聞風喪膽的人物,甚至在陸家,在人際關係裡,他都是運籌帷幄的存在。
可是在顧夏這裡,他總是遲鈍,總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害。
他已經失去過太多。
到如今,他竟然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握住顧夏蒼白的手,他將臉埋進去,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他就算是能統治這個世界又如何,偏偏他總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顧夏被當頭澆了油漆。
陸暻年氣瘋了,那個何梔他不會放過,可是此時他顧不上那麼許多。
總歸是要看著她平安,他才有心思去報仇。
顧夏的臉上頭上都是油漆,臉上的陸暻年用沾了汽油的毛巾給擦拭乾淨了,可是她的一頭烏髮,卻並不好辦。
她剛剛流產,哪裡能對著頭髮做什麼大的動作。
陸暻年指尖都在抖。
他的小姑娘正在經歷這樣的苦痛,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相比於失去孩子的痛苦,陸暻年此時更在意的,是顧夏,怕她傷心難過,怕她精神崩潰。
可是顧夏,她比尋常的女孩子要堅強隱忍的多。
只是短暫的神智不清後,她開口說要剃頭髮。
陸暻年親自動手給她剔除三千煩惱絲。
她安之若素。
他痛徹心扉。
他從來都知道顧夏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看著在嬌軟不過的纖細女子。
可是骨子裡卻有一股子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的韌勁。
這樣的隱忍功力很容易被人忽視傷害,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但是陸暻年這麼一路看下來,是真的心疼她心疼的靈魂都疼。
顧夏跟陸暻年說了訣別。
陸暻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