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的看著他,生怕他會衝動,其實自己已經心跳加速到整張臉都完全通紅起來,後背的汗水溼噠噠的黏在身上,但我竭力讓自己不要表現出恐懼絕望來,拿出知心姐姐的語氣跟頌說:“怎麼不能回頭,你家世優越,背景深厚,甚至自己的能力也是不差的,只要你願意,隨時都能回頭。”
頌澀澀一笑,這笑容裡,有太多的複雜,我無從探究。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陸暻年的吼聲,“顧夏!”
陸暻年在剛剛進入頂樓的樓梯房那裡,正好在頌的身後,與我是面對面的。陸暻年身後還跟著不少人,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沒心思去關注那些人都是誰了。
看到我現在的處境,陸暻年想要冷靜都不可能,我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驚怒,那種害怕,沒有體會過的人很難懂。
我不敢回應陸暻年,越是到這個時候,我越是緊緊盯著頌的臉,這個時候,最應該擔心的人是頌,而不是陸暻年。
頌原本臉上澀然的笑容褪下去,輕聲說了句,“來的還算快。”然後,他慢慢的轉動輪椅,就這樣跟陸暻年面對面了。
這樣一來,頌就看不到我的樣子了,我在頌的身後使勁給陸暻年打手勢,讓他冷靜下來,不要衝動。
陸暻年看到我手勢,人是真的沒有在衝動,而是冷冷的看著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時我已經完全看不清頌的表情了。
只聽到他用很平靜甚至是有些涼薄的語氣跟陸暻年說:“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羅斯菲爾德家族的人?”
頌的這個問句問出來。
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陸暻年到這個時候已經能收放自己的情緒,雖然他的雙拳還是緊握,可至少人看起來是很平靜的,他對著頌,慢慢的在靠近,沉聲說道:“你是第一次來國內,讓你的女秘書來找我的那一次。”
“哦?為什麼?”
“羅斯菲爾德的家族的人從來低調,絕不可能上門來宣稱自己的身份,而且她當時那種肆意囂張,不像是在國外經過多年的人。”陸暻年還是在靠近。
頌尖聲說:“站住!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把她推下去!”
陸暻年很快雙手舉國頭頂,“好,好,我不動,你別衝動。”
陸暻年站在原地,開始對頌進行心理疏導,就怕他做傻事,“頌,你冷靜一點。事情遠沒有到要如此慘烈的地步,只要你放了她,我們一切都是可以談的。你總該對我還有一些信任。”
我看著陸暻年在風中抖動的西裝褲管,其實能察覺到,他在抖,全身其實都在抖。
心裡不是不酸澀的,每一次遇到事情,我好似第一時間就成了陸暻年的負累,無論是誰,想要在精神上打敗陸暻年,就要抓住我來威脅他。
儘管他對我已經非常小心謹慎的在呵護了,可是隻有當時抓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生活的方方面面,要真的有人想在其中鑽空子,抓住我,那真是太容易了。
陸暻年成天這麼替我擔心,真是難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