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起我結婚的時候,顧佳芸跟陸駒一起來,在場的賓客都被顧佳芸所吸引,我聽到江哲年低聲說:“你要是像你姐姐一樣,那該多好,要是能娶到你姐我這輩子也就沒有遺憾了。”
那些被我深埋在記憶深處的痛苦回憶,每一個畫面裡的我都想哭,都緊咬著嘴角,死死的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看著那樣強忍的自己,倒是替自己感到委屈,眼淚根本止不住。
醒來的時候,果然枕頭哭溼了大半,這種事情過去的一年不是沒有發生過,所以我已經很有應對的方法,換了枕套拿去丟在洗衣機裡,跟過去一週換洗下來的衣服一起,洗了。
用冷水拍在臉上,看著有些微腫的眼睛,嘆了口氣,老實的坐在衛生間裡敷眼睛,等一切看起來不是那麼糟糕的時候,才換了衣服出門。
原本就起遲了,然後又為了眼睛折騰了一陣兒。這會兒已經徹底的遲了。
下樓的時候,正趕上彭震來,他能這個時間點來,可想而知是天一亮就上了飛機的,看到我他就罵罵咧咧的說林枷今天非要給她帶的孩子們補課沒有跟著他一起來,這一年,我們的關係真的很親密了,所以跟我說話彭震已經很隨意。
林枷現在是初三的語文老師,還是個班主任,現在孩子考高中那就是個大坎,林枷的性格又是認真負責的,怎麼可能跟著彭震慢到處的胡跑。
我問彭震吃了沒有,他說了句吃了,就往樓上跑,看方向,是去了陸暻年的書房。
到樓下倒是沒有看到孩子們,問了保姆才知道夏亦寒早就來了,這會兒正帶著孩子在院子裡玩新玩具。
我當然是要去看看的。
走到院子裡,就看到兒子手裡拿著遙控區,正在駕駛一架遙控飛機。小小的孩子仰著頭,滿臉的好奇與未知,女兒站在兒子旁邊,她也覺得新奇,也想玩玩看,可是兒子不給。少不得就開始歪纏,哥哥哥哥的,叫的好甜。
本市的天氣一貫是不錯的,尤其是這會兒,晨曦微光撒在孩子身上,我看著他們就出了神。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夏亦寒走到我身邊問。
我完全狀況外,“誰?”
“陸暻年。”夏亦寒說的有些咬牙切齒,“你也真是沒出息,他說拋下你們就拋下你們了,現在想回來了,就回來了,你沒問問他,這一年都跑到哪裡去了?可千萬別說什麼受傷失憶這類的鬼話,真拿咱們當電視劇的觀眾耍!”
我聽著他說的話,沒有什麼迴音。
過了會兒才說:“問那些做什麼呢?”
夏亦寒就差原地跳起來了,大罵說:“你是瘋了還是傻了,連問都不問一句,就讓他回來。他就是瞅準了你這樣,才會這麼欺負你。”
“我問了,他就不能不回來嗎?”我反問夏亦寒。
我跟陸暻年說什麼有意義嗎?他的決定從來也不會為我改變,我現在耍性子,讓他解釋,他自能說出一番讓我心疼,天衣無縫的話來,可是我真的需要嗎?
我不需要。
事實就是事實,說的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我跟陸暻年之間失去的,何止是一年的時間。
夏亦寒還是怒不可遏,“所以,你就不聞不問,就這麼跟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一樣等著他回來還要感恩戴德?你可別忘了,最後王寶釧還是讓丈夫的小老婆給逼死了!”
他也許想到了他的母親,幾乎是用吼的,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