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邊佈菜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管家,跟陸暻年別墅裡那位女管家完全不同的風格,他穿著長袍,要不是此時此景,他手裡還拿著紅酒瓶,我真的要以為他是從上世紀的老電影裡走出來的豪門管家,那種中式的,有傲骨有忠誠的管家形象,真的是伶俐盡致。
老管家微笑著說:“我們家少爺頑劣,不及陸先生事業有成。”
陸暻年有模有樣的嘆氣說:“我這成日裡累死累活的又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什麼都沒了。看看你家少爺,我真是羨慕的很吶。”
我戳他,這是要唱戲嗎?還拖長調。
好在老管家似乎對他這樣的行徑很習以為常,“陸先生不過是放鬆一段時間,勞逸結合總歸是好的。我家少爺最近脾氣不怎麼好,到時候還要陸先生多多開導。”
陸暻年哈的笑出來,“他脾氣什麼時候好過。”
午夜時分,飛機落到帝都機場,下飛機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在本市時的狂風大作,帝都倒是個好天氣。
剛剛走下扶梯,就聽到有人大聲的喊:“陸暻年你這個孫賊,這時候想起我來了,告訴你,小爺我才不稀罕看到你!”
我抓著陸暻年的手抓緊。
明明我們原本是打算不來的了,是被這邊的私人飛機硬接過來的,沒道理到了地方,還要被人罵啊。
陸暻年拍拍我說:“別理他,他就這樣。”
這都是什麼怪朋友。
我心裡嘀嘀咕咕。
下了飛機,我才看到了這位身價不菲的陸暻年的朋友,跟陸暻年的儒雅完全不同,這人站在夜色裡,穿著黑色的皮衣,帶著墨鏡,叼著雪茄煙,那樣子看著,怎麼看怎麼像是從美國西部片裡走出來的。
陸暻年溫和有禮的跟我介紹說:“這是彭震,我在美國時最好的朋友。”
“嘖嘖,別跟我這玩兒虛的,還最好的朋友?回國這些年你來看過我幾回兒,我j長什麼樣子了。”
這出口成髒的語氣,我聽的直皺眉。
到底我還是接觸過的人太少,陸暻年這樣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提著身份,帶著教養的人,實在跟這位彭先生太不一樣了。
陸暻年對他倒是好脾氣的很,解釋說:“這不是一直忙嗎?這不是,現在不忙了,緊趕慢趕的就來了。”
誰知道陸暻年都好聲好氣的解釋了,這人還是不買賬。
張嘴就罵:“我說你窩囊不窩囊!讓那幫孫賊逼著你辭職,你好好跟我說說,都是誰。且看著小爺我給你報仇,不弄死幾個,小爺我就不姓彭。”
這簡直就是土匪啊。
張口閉口就要殺人,我有些膽怯的往陸暻年身後縮了下。
他察覺了,對彭震說:“你收斂點,別嚇壞了她。”
彭震帶著墨鏡,我看不出他的神情,不過他往我這邊瞅了一眼是絕對的。
然後他很不屑的說:“以為是什麼樣的傾國美人能讓你衝冠一怒為紅顏呢,不過是隻弱雞,就這你也值當。”
陸暻年抬腳就踹他,“你怎麼說話呢。”
“得得得,你的心肝寶貝是吧,我不說了,你護著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