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陸暻年在中間,但是就算是如此周密的安排,我們卻還是被擠在中間,寸步難行。
如果要評選我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刻,那麼此時此刻絕對能排進前三名,四面八方的相機對著我們閃爍,那種頻繁的頻率,幾乎超越我從前的想象,完全不停歇的在我跟陸暻年身上閃動。
從前我不是沒有面對過記者,但是這一次的陣仗絕對是最大的。
身邊的記者都在嘶聲力竭的喊話,問著不同的問題,聲音太嘈雜,我幾乎什麼問題都聽不見。甚至有些人根本連問問題的心情都沒有,只是不斷的在喊,“看這裡,看這裡!”
我幾乎被這樣剛強度的閃光弄的睜不開眼睛,雖然身邊的保鏢已經盡力在維護秩序了,但是看到我跟陸暻年一同出現同框的激動感早已經衝破了一切,有人不停的在往我們身邊擠著。
保鏢就是再怎麼身強力壯,也抵擋不住這樣強力的眾人力量。
我臉旁邊就對著長焦的鏡頭,那種幾乎是零的距離感,讓我覺得窒息。
陸暻年牽著我的手卻異常的緊,甚至將我半抱在懷裡,拖著我往前走。
我看著他已經冷然的表情,在萬丈的光芒之下,陸暻年幾乎像是一尊佛像,他就那麼用一種最無聲的方式,訴說著他的堅定。
就在瞬間,我感覺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似的,那些長槍短炮,那些懷揣著惡意的問題,甚至那些人投射過來的,或審視、或看好戲、或帶著鄙視的眼神,都不見了。
耳邊只有他的心跳聲,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薄荷味道,甚至在這樣的時候,我的眼裡就剩下他一個人。
只是醫院出口到大門口車上的一段路,我們走的舉步維艱。
等到上車,將商務車的車門關上之後,還有記者在不停的敲打著車玻璃。
我坐在陸暻年懷裡,看著外面的一切,因為車門的阻隔,其實我的聽不到外面那些人在喊什麼的,只能看到一個個表情焦急的人,一下下的長大了嘴巴,像是在看那種無聲的電影,一切畫面都顯得非常的不真實。
下意識的側頭靠在陸暻年胸膛。
這一刻,我們之間的靜默更顯特別,那種默然無聲,心,卻像在這一刻,緊緊的靠在一起。
車子開出醫院,後面跟著幾輛狗仔隊的車。
本市因為靠港城很近,所有很多文化也受港城的影響,尤其是這個狗仔八卦的心態,更是跟港城有的一拼。
我以前還是平民老百姓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明星的日子是這樣的,每天每天的面對鎂光燈,這種被人緊追不捨的感覺,實在是令人窒息。
陸暻年抱著我,商量說:“現在的情況,我們是不能回去原來的家裡住了,哪裡估計已經有人守著,去我那裡好不好?”
我當然是同意的。
但是心中還是有疑問,“咱們住的地方又不是豪宅區,媒體怎麼可能知道?”
陸暻年冷哼了聲說:“你以為沒人跟媒體送信,他們能找到醫院來?”
也真是我傻了,其實早該想到的,如果沒有人刻意曝光,我怎麼可能曝光,甚至連我在醫院的訊息都被媒體知道,從而要面對他們的圍追堵截。
會是誰呢?
總是逃不過那些人的,方笙?白小姐?想想難免會有些抱怨的跟陸暻年說:“都是你惹來的風流債。”
真的都是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