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探望我的人,還不少,賀蓮城下午來的。
我因為早上袁圓的話,心情還是有些複雜,沉默著坐在床上,賀蓮城來,我都沒有好好的招呼他。賀蓮城今天倒是也很沉默,他靠坐在我的病床前面,半晌都沒有說話。
等了好久,他才說:“你現在後悔了吧?”
“嗯?”我有些沒頭沒腦的。
他卻還是不抬頭,低著頭說:“我知道你傷的很重,醫生說往後生孩子都可能是個困難事情,你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夏亦寒、陸暻年,他們都只會給你帶來傷害還有麻煩。”
我腦子嗡嗡響,驚訝的問:“你說什麼?”
我生孩子都成了困難的事情,我下意識的摸上小腹,倒是的確,那時候夏天佑的確是對著我的小肚子踹過的。
手一下子就用上勁兒了。
眼前全是陸暻年,笑著說:“我們生個孩子吧。”時的樣子。
我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陸暻年會那麼殘酷暴虐的要去找夏天佑算帳,而又是為了什麼醫生不斷的在重複,要好好養養,要好好養養。
原來癥結點在這裡。
我苦笑起來,因為袁圓早間說的話,我還在信誓旦旦的詛咒發誓,一定要變的更強大,一定要變的能匹配上陸暻年,只是沒有想到,也不過就是短短的幾個小時後,我原本的一切雄心壯志都落空了下來。根本不用什麼人看不起我,我自己本身就已經是漏洞百出的了。
賀蓮城沒有發現我的異樣,還以為我真的沒有聽懂他剛才的話,又重複著說:“我來的時候去問過醫生,他說你往後生孩子會很艱難。我是真心的來勸你,放棄吧,你明明知道阿暻是多麼的需要一個兒子。”
我張張嘴,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其實我跟陸暻年想要孩子的心情的相同的,誰不想要孩子呢,這簡直就是廢話一句。
不過賀蓮城接下來的話,對我來說更是致命的打擊,“方笙懷孕了,孩子是阿暻的,他們不會分開的。”
頭軟軟的往後靠,我只能說出三個字,“不可能。”
賀蓮城倒是急起來了,吼道:“怎麼不可能,難道我還會騙你嗎?方笙的確是懷了孕,就是阿暻在美國養病的這期間懷上的,從前的事情咱們都不必說了,但說現在這一條,你覺得阿暻應該拋棄懷著孕的方笙嗎?顧夏,你別傻了。”
我傻不傻的,我不清楚。
但是我知道我此時心裡是真的撕扯著發疼。
心裡雖然有個聲音在極力否認著方笙的孩子是陸暻年,但是又有個聲音在說,在美國養病的事情,是陸暻年最虛弱的的時候,方笙在那個時候陪在他身邊,不是沒有機會跟陸暻年發生關係的。
我當然相信陸暻年不會主動地背叛我,但如果是方笙主動的呢。
這個世界上的變故太多,誰能保證萬無一失呢。
尤其還是在我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被夏天佑傷了子宮的情況下,得到這個訊息,那種忍不住的嫉妒與瘋狂,還是不可抑制的佔據了我的心。
誰能不上火憤恨呢。
我冷冷的對賀蓮城說:“所以你是上門來當說客的?”
賀蓮城站起來面對我,“我只是來告訴你一個事實,你知道方笙的母親方阿姨,是普華永道的合夥人之一,這些年am集團的內部事務,包括財務報表審計、石油行業價值證分析、全球擴充套件及私有化、內部控制服務、內部審計服務、風險管理等等等等,都離不開普華永道。可以說最瞭解阿暻的人不是我們這些所謂的高管還有股東,而是方阿姨。”
&n集團而不是被陸駒母子推下臺,無論是連伯父還是方伯母都是出過一份力的,現在方笙懷孕了,你讓阿暻始亂終棄,你說他們會不會發怒,會不會對著阿暻放出大招來呢。”
這其中的道道,我還真的是不清楚的。
原來還有這麼多的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