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本市其實從事特殊職業的人很多,但是我從小就是乖乖女,學習成績也不錯,一路考學到現在,真的跟這些人從來沒有接觸過,唯一有過的幾次罩面,似乎都是因為夏天佑。
她用毛巾擦我的臉。
很重的手勁,摩擦的我生疼,不僅如此,她口中還振振有詞的說:“黑子哥看上了,你讓我把你收拾乾淨他好上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出臺第一天就跟在黑子哥身邊,已經跟了他十年!”
這話這麼聽都覺得不對頭。
我儘量讓自己口吃清晰一點,但是她的毛巾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很濃重的汽油味道,刺激的我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壓低了聲音勸著她,“你那麼喜歡你的黑子哥,那就放我走。”
可是眼前的女人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不停的迴圈的擦著我的臉。
我想我的臉皮都要被她擦破了。
滿臉辣疼。
她這時笑起來,很開心的那種笑,“你帶來的衣服真漂亮,我一輩子都沒有穿過這麼好看的衣服。但是我覺得你身上的這件更好看,我已經跟黑子哥說了,他說明天就扒了你的衣服送給我,你說黑子哥是不是對我很好?”
我不知道她是裝瘋還是真的精神有問題。
她說話的神態特別像是十幾歲情竇初開得到男朋友禮物的小姑娘,但是要命的,她的那張臉,幾乎可以說是保守歲月摧殘,配上濃豔的妝容,還有不知道注射了不知道多少玻尿酸的嘴唇,可真是可怕到了極點。
我嚇的連話都不敢跟她說。
人說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正害怕的全身都僵硬的時候,聽到外面的打雷聲,很大的聲音。
面前的女人,嚇的站起來轉身就這幾個男人其中的一個身上撲,“黑子哥,我害怕。”
她口中的黑子哥是這幾個男人中的頭兒。
他的頭髮很短,幾乎就是哥大光頭,抱住撲向懷裡的女人,笑的有些惡劣的說:“打雷下雨有什麼好怕的,女人就是矯情。”
那女人跟條蛇似的往男人懷裡蠕動。
那男人可能是有些煩了,毫無憐惜的將女人推出去。
女人趴在男人們之前打牌的桌子上,聲音尖尖的叫。
被叫做黑子哥的人說:“我的那點貨要等著明天喂這個小美人,今晚哥幾個兒誰幫幫忙。”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有人踴躍參加的。
我就縮在牆角,停在鐵皮牆外的嘀嘀嗒嗒的雨點聲,以及屋內,令人不敢直視的混亂畫面。
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最漫長的一個夜晚。
抱住自己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就怕那些如野獸一般發洩的男人注意到我,他們的樣子簡直不能稱之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