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們談談。”
哦,他現在想談談了。
我點點頭。
他說:“我那時候傷的很重,醒來的時候很擔心你的情況。問了好多人,他們都說不知道你的去向。最後是我媽說你很好,沒有受傷。而且已經離開了,我當時不相信,鬧著要出院找你。我媽就說她去找你,然後她就去了,回來給我聽了一段錄音,是你的聲音。你說........你沒有承認我們的關係,還收了錢。”
原來是這樣啊。
我笑起來,“所以,你信了。”
那段錄音不知道他母親是從哪裡弄來的,但是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在我絕食多日,終於盼到了他脫離危險的訊息的時刻,他的母親來了,不僅言語對我多有羞辱,甚至還告訴我,陸暻年失憶了,他已經忘了我。
那種萬念俱灰的絕望感,我至今銘記。
但是我也同樣記得,在他母親說了那麼多話之後,我曾堅定的告訴過她,我不會放棄陸暻年。
就算是失憶,就算是什麼都沒有了。
我也不會放棄他。
瞧,我是多麼的傻,我以為我堅守著自己,就能等來他。
結果呢,他卻早已經放棄了我。
他不信我。
他相信了我不承認跟他的關係,更相信了我拿了他母親的錢。
錢?
這可真是羞辱人。
我要是想要錢,跟他濃情蜜意的時候,要多少沒有!又何必在乎他母親給我的那些。
念及此,我笑的更歡。
陸暻年難得有些慌張,他說:“我當時傷的重,擔心你擔心的不得了。他們都那麼說,我先開始不相信,可是我養傷那麼久,你都沒有來看過我。我在美國心心念唸的都是你,傷還沒好全我就跑回來找你,可是看到的就是你跟著夏亦寒張羅他母親的喪事,而且你突然成了他公司裡的股東,我以為你是拿錢投資了他的公司。”
“嗯。”我聽懂了他的意思。
歪歪頭,笑問他,“你能讓一家公司在頃刻間幻滅,難道就查不出我投在夏亦寒公司的錢,是我把房子賣了得來的?”
“我是關心則亂,我知道是我沒有查清楚,我考慮不周,我........”他是真的滿臉懺悔著懊惱,然後問我說:“現在你來告訴我好不好?我受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傷的?”
我如早早所願的,看到了他懺悔的表情。
但是卻早已經沒有了當時所幻想的,解氣或者是喜悅的心情。雙手在被子低下交握,手指一下下的摸過手腕上的疤痕。
當時是那麼的痛,那麼的痛。
可是現在面對陸暻年,我卻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