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距離市區很遠的地方,周圍有些荒涼,大大的芭蕉樹隨風搖擺,影子倒印在地上,更是顯得這地方有些破敗。
唯一的建築是很高的院牆以及黑漆漆的大門。
這地方實在看起來森嚴又肅殺,我難免心裡發毛,這種地方,就是陸暻年把我殺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我問:“這是哪兒?”
“本市第一看守所。”
“來這幹什麼?”
“馬上你就知道了。”
他說的馬上就知道了,我心裡明白他是不願意多解釋一句的,就像我問他夏家的內情,他寧可讓白助理來說,自己都不開口一樣,他的性格本身就是鋸了嘴的葫蘆。
曾經我最喜歡他的沉默穩重,畢竟誰會喜歡呱躁的男人呢。可是如今我最反感的就是他的沉默,他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只等著我自己去看去發現,實在是太累了。
不過這會兒還好,他說馬上,還真就是馬上。
也不過就是五分鐘的時間,黑漆漆的大鐵門開啟了,裡面走出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瘦弱女子。
我仔細看,才發現那人是何梔。
可是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雖然何梔從來喜歡裝病弱,但是其實她本身除了瘦一點之外,其他的方面還是很不錯的,我見過何梔的**,那是真的發育的不錯。
所以我此時才會覺得震驚。
何梔的頭髮披散著,被風一吹,四散的頭髮讓她看起來更顯的狼狽。她真的是瘦多了,人能瘦到什麼程度,我從前沒想過,可是現在我卻知道了。
瘦骨嶙峋,也不過如此。
有對夫妻跑上去抱住何梔,是她的父母。有了對比,就更能顯出何梔的瘦弱,她竟然比她常年患病的父親,看起來還單薄。
距離不是很近,我看不清楚何梔的眼睛。
不過看他父母激動的上去抱住她,而她無動於衷,依舊直愣愣的站著的樣子,還是能讓我看出不正常來。
“她怎麼了?”我下意識的問。
陸暻年很冷漠的說:“這裡面折磨人的方法多的是,她傷了你,自然要付出代價。”
我聽他這麼說,卻沒有半點喜意,甚至有些苦澀的低下了頭。
其實那時知道沒了孩子的時候,我是真的恨瘋了何梔的,我想所有的母親在對待傷害自己孩子的人,都不會有什麼慈悲的心情。那種恨是真切的,衝破天際的。
恨不能將她剝皮挖骨,才能解心頭之恨。
甚至到了今日,我還是不能原諒何梔。這個女孩子簡直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噩夢,她毀了我的一切,以致於我今日的愁苦,她似乎都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