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有了兒子之後,頓覺身份不同了,張口閉口都是我家仔,我媽他們也寵這個侄子,生生將我這表弟養成了一個200磅的大胖子。
這幾年港人反水客反大陸客,我那表弟就是其中的骨幹份子,張口閉口都是我們港人如何如何,從來不說他的父母就都是當年的大陸人。
我進門我那舅媽看到我,呀了一聲就開始說落,“不是我說你啊,小夏,你可真是不識好歹的很。老公找個小的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看看港城裡那些大婆,還不是都過的好好,怎麼就你鬧著要離婚。女人一旦成了甩手貨,那就不值錢了。”
港城曾一度沒有廢除男人可以多娶老婆的制度,那些富豪娶好幾個老婆的多的是。
所以她能說出這個話來,我完全不驚訝。
我舅舅如今也是腦滿腸肥,他在港城沒奮鬥出什麼家產,但是這幾年靠著我姐,倒是不知道做什麼發了點小財,發福的厲害。
“就是,就是。”他坐在我舅媽旁邊附和。
我懶的理他們,只看向坐在房子中間的一對夫妻。我曾在電腦影片裡見過他們,正是何梔的父母。
說起來,我媽這人也不是沒有好處的,那就是在外人面前,她從來不會先罵我,見我進來,她沒有用電話裡那樣責備的詞語跟我說話,而是瞪著何梔的父母,“我跟你們說過,找我女兒回來也沒用,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怪了,憑什麼給他們錢。
我眯起眼睛站在我媽身後,看著他們。
何梔她爸已經病的嚴重,並不說話,何梔的媽倒是很厲害,張口就說:“怎麼不用你們賠錢!我女兒被學校退學,前途是毀了!現在又被關在看守所裡,說是要關半年勞改。她才多大,在那種地方呆半年出來,還有什麼地方敢收她!一輩子就這麼完了,你們不負責誰負責。”
這什麼邏輯,我簡直目瞪口呆。
“那你該找江哲年,而不是我!”我忍不住說。
“我們找過江醫生,他現在比我們也好不到哪裡去!再者說,江醫生不是想要跟你復婚嗎?你們不負責,誰負責!”
還好這種時候有我媽,要不然我嘴笨舌拙的,哪裡說的過這些人。
“我們負責?”我媽只要提到錢,那戰鬥力真的是槓槓的,“你女兒害的我女兒成了下堂婦,還要我們負責!笑話,我們讓她往我那前女婿床上爬的?還是我們送她進看守所的?告訴你,我們沒讓你們給我們賠錢,都是我們和氣。”
我舅媽在旁邊插話,“就是,在港城就你們這樣的,被大婆找人丟去填海的,多的不得了。”
何梔他媽瞪向我,“好,就算是我們梔梔之前做錯事,可是你也不能害她進那種不是人呆的地方吧,你可知道那女子看守所裡,都是些什麼人........她到了那裡面,不死都得脫張皮!你們不賠錢,我們認了,可總歸不能往死的整我們家孩子吧!”
她哭起來。
我媽這人一談錢就強勢,一說警察、看守所之類的地方就犯慫。
在加上何梔他媽這麼撕心裂肺的一哭,我媽立刻調轉炮頭對著我,“你說你也是,離婚現在也離了,房子你也都搶過來了,好好的又去害人家幹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做人要厚道的麼!”
我舅母又來插話,“就是!不是我說啊,從前還真看出來顧夏你這麼有手段,那些港城的大佬離婚,官司打好幾年,大婆能拿到一半家產就燒高香了,你居然能全佔!真真兒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