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我解釋。”我想說我什麼都沒有說出去,可是他顯然並不想聽,冷笑著說:“你還是跟陸總解釋吧。”
他轉身就往回走,自言自語的說:“真是個蠢貨。”
我跟在他後面,怎麼可能聽不見。他這麼說我,實在是毫無理由根據,令人氣憤又委屈。不過要去找陸總我是不怕的,反正我不該說的什麼都沒說。
為了確保沒問題,上樓的途中我還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跟袁圓說的所有的內容,怕她之前已經在我不知不覺中套過話了。
陸暻年所住的房間在這家酒店的頂樓,說是頂樓也不過就是五層,房間佈局比我所住的那間要大很多也奢華很多,房間裡並沒有開燈,只用壁爐裡的火光照亮。燃著火的壁爐,對於我這樣的中國人來說,實在是僅僅出現在童話故事裡的東西,第一次見,難免欣喜。
陸暻年並不在室內,而是站在落地窗外的陽臺上喝酒。
入夜後的巴黎燈火璀璨,他這樣的人舉著酒杯站在那裡,要不是白助理站在我旁邊,我真想拿出來拍張照。回去沖洗出來,直接可以當名信片用。土匠陣才。
白助理語氣有些冷,“人給您帶來了。”
怎麼聽著像是帶囚犯來受審的口氣,我忍著沒吭聲。
“恩,你先出去吧。”
陸暻年從外面走進來,帶著一身的寒氣,身上的外套沒有穿,我很難想像他就這麼穿著襯衣背心,站在露天的陽臺上那麼久,他的心情並不好,我看的出。
白助理轉身撇了我一眼,然後趾高氣昂的走出去了。
他一走,我就急忙解釋,“陸總,您聽我說,我什麼都沒有對外說。我清楚員工手冊,知道這是商業機密,不能洩露出.......”
啪—
他抬手開了燈,打斷了我說的話。
我驚呆了。
亮起來的房間裡,放著許多粉紅色的氣球鋪在每一個角落,沙發上還有好幾盒疊加起來的巧克力禮盒,甚至桌子上還有銀色的燭臺,燃到一半熄滅了的紅燭。
這房間太夢幻了。
簡直滿足了所有女孩的少女心。
但這些絕不是為我準備的,蠟燭明顯是燃燒過的,巧克力的盒子都被開啟過,還有桌上殘留下來的咖啡杯都昭示著這裡曾經招待過人。
陸暻年從酒臺拿出酒瓶給杯子裡填上,他的身形看起來有些疲憊。
然後他走到沙發旁坐下,身邊是滿滿當當的粉紅色氣球,這樣粉嫩的顏色與他實在有些格格不入,他就坐在這樣夢幻的場景裡喝酒,一隻手半撐著額頭,整個人顯得有些落寞。
落寞,完全不該出現在這個男人身上的詞。
可我就是那麼清晰的感覺到了,他情緒低落,滿身落寞。
我徹底被定在了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兩條腿被鑄了鉛般沉重。
他慢慢抬頭看向我,微微顎首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