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開後,我的視線清明瞭起來,不僅看到了被人擋著不能靠近的王碧娥,更看到了江哲年以及他身邊的何梔,他們可真是全家?動員。反觀我.........我爸媽是知道今天開庭的,昨晚還來電話阻止我,不過被我結束通話了,至於顧佳芸,自從那夜荒唐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直面江哲年,我還是會想到曾經的一幕幕,他病態的凌虐簡直要讓我下一刻就發抖起來。
可我忍住了,握緊了拳頭,曾經他們怎麼羞辱我,都是過去,現在我絕不允許他們繼續如此,更何況陸暻年是無辜的,他這樣的人被人這樣攻擊,恐怕還是人生第一次,我不能任由這樣下去。我微微的往前走了一步,對著王碧娥說:“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誹謗我對你來說是家常便飯,可是誹謗他,不一定是你承受的起的。”
王碧娥不瞭解陸暻年的身份,當下呸了一口,“姦夫淫婦,不過就是姘頭,我還怕了你們不成。”
恰此時原本約好在法院門口回合的律師到了,不僅來了一個,一次就是五個。他們是am集團的律師團隊,這次被拉來給我打離婚官司,實在是大材小用。
“陸總。”五個大律師帶著各自的助理?刷刷的給陸暻年打招呼,場面一下子冷凝下來。
陸暻年根本不看王碧娥他們,只是對律師的頭兒說:“有人惡意誹謗,你解決一下。”
“是。”
對於這些律師來說,每多接手一個案子就是一筆費用,他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打官司。更何況這個律師團隊是am集團養著的,只服務於am集團,從狹義上來說,也就是隻服務於陸暻年。
“還能走嗎?”
陸暻年這樣問我,我點點頭。然後邁開腳步往法院裡走,沒有回頭在看江哲年他們一眼,我要將他們移出我的生命。土引尤劃。
這樣強大的律師團出馬,加上證據確鑿,一切都變的順理成章。
宣判離婚,夫妻財產均分。
另,因男方出軌在先是過錯方,且在婚內對女方有暴力、侮辱行為,所以處以高額賠償。
兩項相抵,房子、存款都歸我一人所有。
也就是說,江哲年淨身出戶,什麼都拿不到。
宣判的時候,王碧娥就鬧了起來。可是法庭重地,哪裡容得下喧譁,她這一次是被警察制止的。沒辦法的鬧的王碧娥大概悲從中來,哭的撕心裂肺。
坐在原告與被告席上,我與江哲年面對面,直到判決結果公佈,我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神情漠然,是那種看淡一切的麻木,無喜無悲的樣子。他同樣看到了我,只是淡淡一瞥,隨之移開了目光。那種陌生的,毫無逃避的眼光讓我氣憤又心涼。
在他對我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之後,我以為他至少會對我抱有歉意。
但完全沒有,他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好似過往發生的一切都不曾有過。甚至在知道他將一無所有的時候,他也是淡淡的,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沮喪或者挫敗的模樣。
這樣的報復顯然是失敗的,我沒有任何勝利的快感,甚至在這一刻悵然若失,真的就這麼散了。
無論是好的、壞的,從此之後我們將再無任何關係,就這樣從此陌生。
走出法院,又下起了雨,那種沉悶的感覺似乎壓在心裡。
何梔扶著王碧娥走出了法院,王碧娥不斷的指著我咒罵,而何梔乖巧的扶在一旁,像個真正的,盡職盡責的兒媳婦。江哲年跟在他們身後,筆挺而緩慢的走著。
到此時,我是真的以為荒誕的劇情終於落幕,卻遠遠沒有估計到後來,我還會跟這些人有那麼多的糾葛。
坐上車子,我的心情竟然比來時還要沉重些,原本壓抑在胸中的那口鬱氣不但沒有發洩出來,反而淤積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