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她晦暗的眸光,李國棟偏頭,若無其事點歌。
所有人的視線壓迫宋棲棠周身,沉得胸腔倏然發出嗡鳴。
江宴行輕飄飄看她一眼,之後側首和菲兒談笑風生。
宋棲棠默然理好裙襬,果真端起酒杯,開始逐一敬酒。
繞著沙發漫步一圈,女人飄逸的裙角與瑩潤小腿映入江宴行瞳孔。
“江先生,這杯酒我敬您。”
宋棲棠喝了不少紅酒,臉頰泛染荼蘼緋色,襯著靡麗燈影美不勝收。
江宴行半垂的眼瞼悠然撩起,輪廓被陸離光線勾勒得越發深邃。
他散漫挑眉,忽地將自己空的酒杯倒扣桌面,輕笑,“紅酒挺沒意思的。”
李國棟暗喜馬屁拍對了。
昔年宋棲棠對江宴行頤指氣使,綠他,還弄死他的小青梅。
江宴行能不暗戳戳想整她?
宋棲棠杵江宴行跟前,她雖然站著,可氣勢遠遠不如他凌寒。
“剛入行,沒人教過你玩法嗎?”江宴行倨傲地揚起頜,“紅兌白。”
宋棲棠捏酒柱的手指緊了緊,她冷冷的情感傾注那雙霧氣氤氳的鹿眼反而透著誘人風情,好一會兒,指腹終於撥開桌上白酒的瓶蓋。
江宴行長腿交疊,疏懶地往後靠,看著宋棲棠將小杯白酒倒進高腳杯。
“江先生,”她再次舉杯,浸過酒的音色變得綿潤,“我敬您。”
說著,自己一飲而盡。
紛落的燈翳拂過江宴行鋒利唇線,他單手把玩著酒杯並沒喝,冷冽地眯眼,危險的暗芒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