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計,不知二哥能用否?”
“四弟之計必然絕妙,我怎會不用?”
“二哥也知道,我已經十幾年不做這種事,若有考慮不周之處,二哥需自行定奪,事後不要怨我。”
譚無謂笑道:“你我兄弟皆知勸人之難,能得四弟一計,我已滿足,怎麼會有埋怨?”
“二哥不可再裝病,當儘快求見陛下,自請開春之後率兵與遼東再戰。”
“這一戰我若是打勝,更遭忌憚,若是戰敗,必遭嚴懲。”
“寧要嚴懲,不要忌憚。”
“可是……打敗戰容易,陛下萬一……有心除掉我呢?”
“二哥需早做安排,討好陛下身邊的張妃。”
繽紛不知本姓,借用張氏,因此被稱為張妃。
譚無謂又是一愣,“張妃……能幫我美言?”
徐礎搖頭,“張妃若是美言,二哥反而更險。張妃有個兒子,今年十一歲,深受陛下寵愛,可惜排行在後,又非嫡子,不可託以社稷。我觀陛下之意,似乎有心封此子為王。二哥在遼東戰敗之後,可自削一半封地交還朝廷。張妃為子請封,十有八九能成,從此冀州有兩王,陛下少了忌憚,皇子得封為王,二哥方可無憂。”
譚無謂沉吟不語,有點捨不得交出一半封地。
徐礎繼續道:“只是這樣還不夠,二哥要向朝廷請辭世子封號,鄴城王止於此身。”
譚無謂大驚,“王號不能傳給後世子孫,還算什麼王?”
“能傳給後世子孫的東西許多,王號並非最重要的一個。”徐礎再不多勸,起身告辭,無論譚無謂怎樣挽留,都不肯再多說一字。
皇子釋奴被繽紛留在身邊,徐礎獨自返回思過谷,向妻子道:“咱家老大要去趟京城。”
“嗯?”張釋清嚇了一跳,“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麻皇后需要我做點什麼,那就做點什麼吧。徐壎……還有馬軾,一同進京,給太子當侍從。”
“我才剛剛八歲,從小野慣了,怎麼能……”
徐礎打斷妻子,懇切地說:“你是天成張氏郡主,我是大將軍之子,咱們的兒子註定不會在山谷中度過一生,與其日後不得已而為之,莫如現在就做些安排。”
“可是咱們的隱居……”
徐礎笑道:“寧做大隱,不做小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