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礎擠出一絲微笑,“我心裡……害怕。”
“怕什麼?”尹甫詫異道。
“人算不如天算。”
“我隨口一說的話,徐公子怎麼當真了?”尹甫笑道。
“我心中害怕,並非全因尹大人一句話,而是深有感觸,回想起來,我之前用計,成功多是因為僥倖,最近幾次頻生意外,我心中後怕不已,膽子越來越小。”
“如果要找膽大之人,我這裡可不缺。”
“我來之前呢,尹大人打算推誰為大將?”
“只能是金聖女。”
“等她回來吧,我寧願做她的謀士。”徐礎露出笑容,“獻計的膽子還剩幾分,哪怕漏洞百出。”
“那就等等,我只有一個請求。”
“尹大人請說。”
“請徐公子為中原著想,為此地數萬將士著想,若是覺得金聖女難以擔此重任——”
“那就由我勉為其難。”
兩人又聊一會,尹甫見實在勸不動,起身告辭。
徐礎不希望“勉為其難”,對金聖女,他心中愧疚甚多,絕不願意奪她的軍權,哪怕只是權宜之舉。
在山谷中居住數日之後,徐礎更不想奪權,無論金聖女是否堪任大將,降世軍男女都對她崇敬有加,比在東都時更甚。
這天傍晚,徐礎從冀州軍營地裡返回,遠遠就見唐為天衝他走來,臉上帶著一絲困惑,大聲道:“公子,這裡竟然也有張氏女。”
“金聖女回來了?”徐礎立刻想到隨金聖女出去尋路的張釋清。
“金聖女在路上,先回來的是一名張氏女,倒是不客氣,在公子的帳中等你呢,有人說她是公子的妻子,怎麼回事?”
“以後再向你解釋。”徐礎匆匆進入自己的帳篷。
帳篷裡的確有一名女子,徐礎卻是一愣,端詳多時才認出那真是張釋清。
她的變化之大,便是濟北王夫婦親至,也未必能一眼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