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十九位,我認識的沒有幾位。”
“無妨,我要聽你的‘泛泛而論’。”
“我說不會超過五位,而且盡是漢州、洛州雄傑,他們離賀榮大軍比較近,不敢不來。”
“嘿,你倒是很瞧得起這些人物。寇先生,你說呢?”
“或早或晚,全都會親自來向單于跪拜。”寇道孤頭也不抬地說。
單于笑道:“五位太少,全來太多,我選中間,十到十五位。其中梁王肯定會來,寧王則不會,他第一個送來降書,表明了是要取巧,絕不敢親來見我……”
徐礎道:“單于以為這十九家就是天下群雄了?”
“北方還有一些,不是已經臣服,就是即將臣服。九州之外,荒僻之處或許還有?待賀榮騎兵馳騁到那裡,我就能知道了。”
“遞降書的雄傑或許會來,或許不會,遞戰書的呢?”
“戰書?哪來的戰書?”
“哦,大概是我聽錯了,一句傳言而已。”
單于看向本族人,嚴厲地詢問,帳中諸人不知此事,有人出去,又叫進來幾個人。
那幾人陳說一番,單于大怒,顯然第一次聽說居然有人送來戰書。
那幾人頗為狼狽,七嘴八舌地辯解,終於令單于臉色緩和下來,其中一人出帳去取所謂的戰書,另幾人留下,趁單于不注意,向徐礎投去憎恨的目光,他們已經知道是誰洩露此事。
戰書好一會才送來,單于拿在手裡看了一遍,不由得笑了,命賀榮人退下,向徐礎道:“怪不得他們不肯送到我面前,原來只是一名狂徒,自稱楚王,其實是名山匪而已。‘宋取竹’,你認得這個人嗎?”
寇道孤停筆,驚訝地抬起頭,“宋取竹?”
單于笑道:“難得有寇先生認識的雄傑。”
“他不是雄傑,但也不是山匪。我沒見過此人,只是聽說過,他原是荊州豪俠,曾入思過谷向範閉討教學問,也算是範門弟子吧,據說就是他與徐礎一同埋葬範閉遺體。”
“居然是個讀書人,罕見。”單于重新看了一遍戰書,“看其文辭,倒不像讀書人。這麼說來,徐礎,你與他也是老相識?”
“一面之緣。”
“嘿,這就奇怪了,既是故人,你為什麼將他送到我面前?你要知道,攻下西京之後,這個宋取竹就是我要進攻的目標,不為奪城佔地,不為殺兵斬將,就為宣告九州:不臣服者,只有一個下場!”
徐礎深深吸入一口氣,“宋取竹既然送來戰書,想必也希望能得到單于的重視。”
單于冷笑一聲,向寇道孤道:“給宋取竹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