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為天不會看臉色,即便看出來也不會退避,“說懷孕的不是王妃,是大將軍或者鐵二將軍的夫人,生下來之後送到宮裡,冒充蜀王之子繼位,到時候新蜀王姓鐵不姓……”
鐵鷙拔出刀,喝道:“你說什麼?”
唐為天往後跳出一步,也拔出刀,“鐵二將軍,你可打不過我,而且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是別人說的。”
鐵鷙兩眼冒火,他的確不是唐為天的對手,但是可以叫衛兵進來幫忙,猶豫再三,他還是收回刀,強忍怒氣,“我們鐵家敵人多,總有人編排流言,你不要信,也不要亂說。”
“我不信新蜀王會姓鐵,但我也不信他姓甘。鐵二將軍瞭解我的脾氣,管不住自己的嘴,喝酒之後更管不住,不如放我走吧。”
鐵鷙狐疑地打量唐為天,“徐礎剛走你就跑來說這些話……他教給你的?”
“公子若是肯教,我說得肯定比現在好。”唐為天撒半句謊。
鐵鷙心中憤怒不已,總算沒有失控,“你先退下。”
唐為天也收起刀,但是站在那裡不動。
“讓我想一想,待會給你回答。”
“呃……快點想,我還要天黑之前追上公子呢。”
鐵鷙不耐煩地揮手,攆走唐為天之後,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召集衛兵,立刻將前鋒將軍活捉,關在囚車裡帶回益州,第二個念頭是乾脆殺死,永除後患。
但是這兩個念頭很快打消,鐵鷙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生變故,喃喃道:“肯定是徐礎在背後搗鬼……”
鐵鷙走出帳篷,帶領衛兵巡營,見所有兵卒都已準備妥當,隨時能夠動身,自從聽說退路被斷之後,他們難得表現得士氣大漲,但這股士氣不是急於求戰,而是為了儘快回到家鄉。
“徐先生”被頻繁提到,連普通兵卒也聽說過其人,異口同聲地說:“徐先生親自出馬,必然能借到路。”
兜了一圈之後,鐵鷙的怒氣又減三分,來到唐為天帳中,向他道:“你真的要走?”
“說過好幾遍了。”
鐵鷙屏退衛兵,“我們鐵家就這麼不堪,留不下你?”
唐為天恭恭敬敬地拱手,“鐵大將軍和鐵二將軍對我都很好,讓我做將軍,許我開心打仗,但是公子孤身上路,我實在不放心。”
“徐礎害死了蜀王,他親口承認,你當時在場。”
“在場,還聽到鐵二將軍親口說蜀王如何對待公子,竟然將他送給賀榮人!不管怎樣,公子是第一個用我的人,恩情最重,即便蜀王還在,他也比不過公子。”
鐵鷙嘆息一聲,“徐礎何德何能……或許可以將你派到夔門關,算了,心既不在,要人何用?你實在要走,我不挽留。”
唐為天歡呼一聲,抓起鋪上早已備好的包袱,邁步就要走。
“等等。”
“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