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為天聽出聲音,慌張道:“公子怎麼……我去叫人點燈……”
“不用叫人,我這裡有蠟燭。”徐礎深吸幾口氣,摸到蠟燭重新點燃,坐在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
唐為天上前攙扶,“酒真是害人不淺,我竟然傷著了公子。”
“不怪酒,怪我,我想看那根神棒……”
“在這裡。”唐為天扶徐礎坐在床鋪上,開啟錦緞,取出裹在裡面的棍棒,雙手捧上,“公子用它打我吧,狠狠地打。”
徐礎笑道:“你沒犯錯,為什麼要捱打?收起來吧,我看一眼也就夠了。”
“真的不打?”
“不打。”
唐為天重新包好棍棒,“不打也好,這玩意兒……呸呸,神棒打人挺疼。”
“難為你一直帶著它。”
“必須帶著,全虧了它,我才能長個兒、當將軍。”唐為天輕輕摩挲錦緞,一臉的寵溺,馬上又道:“公子還好吧?我的一腳可不輕。”
“還好,已經不痛了。”徐礎撒個謊,不想讓唐為天太擔心。
“因為我喝醉了,沒使出全力,否則的話……還好我喝醉了。”唐為天不好意思地笑道,“公子怎麼來我這裡?我讓人給你安排了一頂好帳篷,比我這裡好。”
“我有事找你。”
“哦,公子說。”唐為天還像從前一樣站在徐礎面前。
“嗯,我希望你能送我去益州。”
“哈,我還當是什麼難事,原來是送行。其實用不著,鐵鳶打下一大片地盤,攻下的城鎮全都派人留守,還留下一支軍隊專門監護糧道,從這裡到益州暢通無阻,不會有危險。”
“鐵大將軍也是這麼說的。”
“那就不用我護送了,我明天得去追趕前面的兵卒,在秦州打仗可不能沒有我。”
徐礎不願說出實情,於是用另一隻手捂住小腹,“明明好了些,現在又有點疼,怕是……怕是受了內傷。”
唐為天臉色驟變,“我可惹下大禍了,我去找郎中……”
“不必,即便受傷也不嚴重,只是行走會受些影響,昌言之一個人服侍我可能不夠用。”
“我去跟鐵鳶說,撥十個……一百人專門服侍公子。”
“再多人也不堪用,得是熟人才好。”
唐為天很不情願,“那……只好是我了公子真的需要兩個人服侍嗎?我看昌言之一路上服侍得挺好。”
“他從前是江東七族子弟,後來又做將軍,一向被人服侍,服侍別人不在行。”
唐為天點頭道:“那倒也是,我服侍公子多久了,而且我擅長這個,小時候放牧,那些豬啊、羊啊,可喜歡跟我了,換成別人,它們就不聽話。”
“是這樣。”徐礎笑道,“你現在是將軍,而我只是一介布衣,你還能服侍得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