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願意回漢州嗎?”徐礎問。
“當然願意。”眾人異口同聲,隨即嘆息不斷,“若是能回去,當初就不會出來啦。”“可不是,官兵太兇悍,實在打不過啊。”
“如果漢州新牧守真是樓礙,我或許能說得上話。”徐礎撒了半個謊,他的確能與樓礙說上話,只是對方肯定不會聽。
張頭目卻無懷疑,興致勃勃地問道:“我聽舊軍的人說,徐先生原本也姓樓,是大將軍的兒子?”
“嗯,大將軍兒子眾多,我是其中一個。”
兵卒們齊聲驚呼,再看徐礎時,連神情都稍有變化,在他們眼裡,“大將軍之子”這個身份比“暫守大頭領”以及莫名其妙的“吳王”要尊貴得多。
“那漢州牧守樓礙也是大將軍之子?”
“他行六,我行十七。”
“親兄弟?”
“同父異母。”
“這就是親兄弟。”張頭目笑道。
“但是傳言紛紜,漢州牧守未必就是樓礙,以他的資歷,做牧守似乎太快了些。”
“那是從前,現在連泥腿子都能稱王,何況大將軍的兒子?”張頭目等人興奮不已,“如果牧守真是樓礙,徐先生能讓他給降世軍一塊容身之地嗎?”
“難說,我與樓礙雖是兄弟,但是來往極少,他未必認得我。”
“親兄弟,怎麼會不認得?”張頭目笑道,他想象不出大將軍有多少姬妾、多少子孫,“這可是一樁好事。”
“回不回漢州不是咱們能決定的,即便我認得漢州牧守,也沒有用。”徐礎笑道。
眾人點頭,但是顯然都已心動。
“還要我們去聊天嗎?”張頭目問。
“你們隨意吧,估計今天大家都沒事情做,我要再補一覺。”
張頭目立刻命兵卒退出帳篷,給“大將軍之子”騰讓地方。
徐礎又睡一覺。
下午的飯與早餐一模一樣,百目天王昨晚隆重引薦的“軍師”,今天就與兵卒混同。
吃過飯,離天黑還有很久,大家都不敢亂跑,害怕消耗體力,晚上更餓。
張頭目等人將徐軍師的真實身份四處傳揚,許多人都不相信,直到舊軍將士出面作證,才被當真。
徐礎被叫去見百目天王時,路上迎來許多探尋的目光,但也僅此而已,沒人會僅僅因為一名樓家子孫,就突然想回漢州面對官兵的圍剿。
帳篷裡沒有酒宴,百目天王正與數人談笑風生,王顛不在,因為容貌的原因,這位謀士極少公開亮相。
看到其中一名客人,徐礎不由得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