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說得對,場上只分勝負。”昌言之頓了頓,“這不是還有其他人嗎?明天我讓小郡主先選人,剩下的與我一隊,這總可以了吧?”
老僕無話可說,但是依然搖頭。
張釋清跑來與徐礎一塊吃飯,“想出辦法了?”
“還得再等等。”
“你知道我有多痛恨‘再等等’這三個字?”
“哈哈,這回不是等主意,而是等城裡先出招,咱們好後發制人。”
“後發也能制人?”
“敵強我弱,只能後發制人。所謂後發,不是坐等,而是等到敵方破綻完全顯露之後,一招破敵。”
“你說的‘敵方’是誰?我的父母兄長?歡顏父女?太皇太后?賀榮蠻王?”
“都在其中,唯其人多,才有破綻。人多則訴求不一,訴求不一則各懷異心,而所有異心,都在軍報內有所體現,你瞧……”
“我不瞧,早就看夠了。”張釋清立刻搖頭,她喜歡的是玩樂,對讀局報、辨大勢這種“遊戲”只能維持一時的熱情,“既然你想出應對之策,一切就都由你負責——你還能騰出工夫來打馬球嗎?”
“當然,但是我的球藝很一般。”
“你是謙虛,還是說實話?”
“我從前是大將軍的庶子,在誘學館讀書,學的是名實,走到哪來,書帶到哪來,你覺得我的球藝能有多好?”
“哈哈,正好,明天你與昌言之一隊。”
次日一大早,張釋清就去昌言之的住處敲門叫陣。
場地太小,只能容得下三人對三人,所有人都上場展示球藝,徐礎一點也沒撒謊,有幾次連停在地上的球都擊不中,令旁觀的張釋清與昌言之不住搖頭。
張釋清選了兩名隊友,將徐礎硬推給昌言之,雙方上馬,展開第一場比試。
張釋清要來不少球具,卻都是女子樣式,好在大家也不挑剔,服裝、馬匹自備,球杖稍短、稍輕些倒也不影響大局。
一個時辰之後,張釋清一方稍佔優勢,她雖然力氣小,技巧卻的確是一等一,有兩名男子相助,如虎添翼,反觀昌言之一方,只有他一人算是高手,兩名同伴皆是拖累,尤其是徐公子,更像是來搗亂的。
老僕提醒眾人該吃午飯,比試告一段落,張釋清得意揚揚,昌言之黑著臉,跟誰都不說話。
午後不久,外面來了一位客人,徐礎不能再參加比試,最高興的人是昌言之,立刻另選一位隊友。
外人到來,徐礎沒說要保密,張釋清也不躲避,騎馬跑來跑去,笑聲不絕。
孫雅鹿遠遠看到芳德郡主的身影,發了一會呆,急忙低頭,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匆匆走向徐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