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礎抬起頭,笑道:“到時候自有辦法。”
“公子不著急,那就是一定有辦法,恕我多嘴,有句話提醒公子。”
“你說。”
“老實說,我一直沒弄懂公子的心事,但是我明白一個道理:退隱是退隱,入世是入世,誰也不能兩者兼而有之,公子得想清楚,自己究竟要什麼。”
“範先生要什麼,我要什麼,否則的話,怎配做他的弟子?”
老僕一臉困惑,“那範先生要的又是什麼?”
“他要此身入世,此心退隱。此身入世,是為讓此心安寧,可一退再退;此心退隱,是為靜觀天下,助此身一進再進。”
老僕發了一會呆,開口道:“我去做飯,公子和郡主就在這裡用餐?”
“就在這裡。”
老僕離去,找到昌言之,埋怨道:“就你多事,又要進城找田匠,又偷偷摸摸帶回小郡主。現在沒事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公子自有主意。”
“公子都告訴你了?”昌言之心中一寬。
“呃……公子說的話我是沒聽懂,但我服侍公子多年,能看得出來,他現在一點都不擔心。他不擔心,咱們都不用擔心。”
昌言之點點頭,“那我去喝酒,今後我再也不多管閒事。”
老僕揮手,自去廚房做幾樣酒菜,單獨送到書房裡。
日落西山,席子上的張釋清被陣陣香氣喚醒,茫然起身,揉揉雙眼,問道:“什麼時候了?”
“就要天黑了。”徐礎回道。
“酒菜是剛送來的?”
“嗯。”
張釋清穿鞋走來,坐下就吃,真是餓壞了,每樣菜都吃一大口,才含含糊糊地問:“想出辦法沒有?”
“辦法沒想出來,局勢倒想明白一些。”
“總之我若是被強行帶走,不怪太皇太后和歡顏,不怪父母兄長,就只怪你一個人。”
張釋清喝一口酒,用筷子將每盤菜都從中間劃出一道界限,只吃歸屬自己的這一邊。